楣鋥亮。
胡嬤嬤都心動不已,覺得就是這樣的人才才能成為自家姑爺,更不用說桂老夫人會有多心潮澎湃了。
哦,還不止。
看夫人這神情,分明也心動得緊。
“夫人,”胡嬤嬤忙道,“狀元姑爺好歸好,但咱們這是一廂情願了呀,人家狀元郎沒有這念頭,我們湊上去,不像樣。”
“是,”曹氏心熱歸心熱,卻也沒有那麼衝動糊塗,“人年輕,衙門裡登記著未成親,但指不定在老家有心儀的姑娘,亦或是說了親的,我們什麼都不瞭解,貿然伸手……
這要是個陳世美,可不就出事了嘛!
即便是個端正的人,如此也尷尬。”
胡嬤嬤點頭:“您說到點子上了,就是這個理。您要當真想試試,老爺說得在理,大爺與他認識,幀哥兒與他亦是同科,下回請他吃個酒、賀個喜,問問他家中狀況。”
曹氏越聽越有道理,等溫子甫從裡頭出來,就讓胡嬤嬤先不提了。
這事兒,還得她們來辦,各個關卡想明白,不傷和氣、也不落彼此臉面,這其中道道多著呢。
哪裡跟溫子甫似是,張口提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有實際用途。
“老爺還是得抓緊辦平西侯府的案子,”曹氏道,“那江狀元特特來給您支援,不能給辜負了。”
溫子甫道:“你不說,我也抓緊著,可現在啊,是皇上沒有鬆口,四公子今兒還去御書房勸了,這事兒需得他出面,也不知道他勸得如何?”
霍以驍勸得不怎麼樣。
起碼,皇上氣得連午膳都只動了兩筷子,就讓人給撤了。
霍以驍直到下午才從御書房出來,於是乎,午膳也在御書房用的。
當然,給他備的那一食盒,他吃得一乾二淨。
與皇上的吃不知味恰恰相反。
那個時間,大豐街的鞭炮紙都掃乾淨了,霍以驍也就不著急回去了,依舊在衙門裡做事。
直到下衙時,才回了自己府裡。
德揚樓的燒雞,誠家莊的羊鍋,今兒不當值的徐其潤親自去山上淘了筍、又釣了兩條肥碩的魚,大宅那兒,霍大夫人親手做了幾個嶺南菜……
花廳的圓桌都擺滿了,廳外廊下支了個爐子,邊上擺起了酒罈子。
總歸是,今兒放開了吃、放開了飲。
金榜題名時,這麼高興的日子,怎麼能不盡興呢?
溫宴一道飲了盞賀喜的酒,就會後院去了。
黑檀兒待在廚房裡,喝烏嬤嬤給它燉的壓驚的魚湯,雖然,溫宴笑話它躲得快,根本沒有被鞭炮嚇著。
邢媽媽並霍家的幾個嬤嬤留在前頭伺候,免得真喝上了頭。
一直鬧到了三更過半,飲了醒酒湯,才一個個地被扶去歇息。
霍以暄幾個被扶回了大宅,溫辭和戴天幀、徐家兄弟就歇在這裡。
酒量好的,只有霍以驍和徐其則。
徐其則力氣大,也不用搭把手,自己就把弟弟給架走了。
安頓好了徐其潤,徐其則從客房出來,看到霍以驍和邢媽媽說話,似是在問戴天幀和溫辭的狀況。
見了徐其則,霍以驍問:“再去吃兩盞?”
“我不用上朝,明兒怎麼睡都成,”徐其則道,“你再喝,早朝是就起不來了。”
霍以驍輕笑了聲。
夜風徐徐,春日的夜,能在風裡聞到淡淡的花香。
興許是酒氣上頭,難得的,徐其則說起了平西侯府。
“三年前出事的時候,我曾問過父親,為何不替平西侯府說話,父親讓我別管,我想,他應當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徐其則低聲道,“去年,我又問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