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各家院子裡的蠟燭也都暗了。
黑檀兒沒有急著回大豐街。
這個時候回去,它也見不著溫宴。
溫宴和霍以驍一準睡下了? 它要是大半夜去拍窗? 溫宴倒不會說什麼? 就霍以驍那人? 忒記仇了!
哪怕他今兒親自動手做了魚圓? 他也是個記仇的!
說起來? 魚圓味道真不錯,還想再吃。
黑檀兒打了個哈欠,它就歇在王笙的屋子裡。
先前王父王母離開時,兩人心思不定,壓根沒發現順著他們腳邊溜進去的黑貓。
此時此刻? 王笙的妻子已經哭累了、睡沉了? 就王笙? 躺在那兒? 雖沒有翻身,但黑檀兒聽他呼吸,知道他醒著。
直到第二天清晨? 王笙妻子醒來,黑檀兒才逮到機會出了屋子。
王笙沒有起,他四更天才睡的,這會兒睡得很沉。
黑檀兒躍上了屋頂,慢慢悠悠地,晃盪回了大豐街。
自家園子裡,昨兒那幾只貓都已經在了,趴在池子旁,腦袋挨著冰面,看底下的大紅鯉魚。
黑檀兒叫了聲。
那幾只貓頓時不看了,坐直了望著它。
喵呼喵呼一陣叫,把昨兒夜裡的狀況都叫了一遍。
邢媽媽從園子裡過,瞧見這動靜,一張兇悍的臉都繃不住,好生笑了一番。
待到了正屋,她擱下手中食盒,一面擺桌,一面與溫宴、霍以驍道:“黑檀兒在園子裡訓貓,看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