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歡的生活……
翻案、復仇,溫子甫只是做夢時想想,他的能力有限,只能如此了。
卻是沒有想到,這些時日,家中變化不少。
有難,也有喜,受過委屈,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溫子甫更敢做夢了。
萬一呢?
萬一真有平反的那一天呢?
當然,這場美夢,他對桂老夫人都是點到為止,他怕母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時候母親興致高漲時,也會寄望那一日,溫子甫會附和,卻也不敢全情投入。
他也怕失望。
一邊期盼著能有曙光,一邊在心裡留下一條退路,膽怯也好,小心也罷,長兄不在了,他和三弟得扛著這個家,他是哥哥,責任更重。
可現在,定定看著這枚拇指印,溫子甫的心緒無法平靜。
皇上那兒催得急,這案子要快些辦妥,應該能在這個春天有個了斷。
等三年期滿,庫房清理這些舊文書時,他與畢大人說一聲,把這一沓討回去。
他想讓母親,讓宴姐兒、辭哥兒,都能看看這個拇指印,看到三年前的溫子諒是多麼的執著與堅定。
伸出手,溫子甫把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上頭,很用力,用力到指甲蓋泛紅。
隔著光陰,他要給溫子諒一個承諾。
這一回,他會竭盡全力,給長兄證明,給平西侯府一個清白。
溫子甫轉頭看向窗外,雨依舊下著,他視物模糊。
很是溼潤。
他想起了江南的春雨。
淅淅、瀝瀝又綿綿。
那被春雨騰起的西子湖的水氣,像是全湧進了他的眼眶裡。
與此同時,沈家大宅之中,畢之安收攏了手中的傘,走進了花廳。
管事請他入座,又安排好了隨行的幾個官員,一一奉茶。
畢之安抿了口茶,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去,與進來的沈燁四目相對。
他放下茶盞,站起身,禮數週全:“沈少保。”
“辛苦畢大人了,”沈燁拱手,在主位上落座,“兩位老太爺身體抱恙,不能過來,還請畢大人見諒。”
畢之安笑了笑。
在沈家被圍之後,畢之安就來過一次。
歸德府遞上來的案卷,狄察妻子的控告,他來詢問沈家人。
當時沈灃答得很簡單,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沈臨客氣些,多說了幾句:“武安規說,他奉了沈家的命,可他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奉了沈家哪一個的命,狄夫人說狄察被逼死,逼死他的書生模樣的人,我也不清楚是哪裡找。我這麼說,並非是為難畢大人,而是,講究證據,不然,都是空口白話。”
畢之安何嘗不知道呢?
沈家的自辨就是沈臨的那幾句話,再之後,他們一直沉默著。
沉默到了今天,重查尤岑之死,畢之安就必須再來問問。
結果,沈臨、沈灃雙雙稱病。
畢之安道:“尤侍郎的死,恐是謀害。”
“老太爺前回就說了,講究證據。”沈燁道。
畢之安道:“尤侍郎若是被害,那封遺書就是假的,是誣陷平西侯府,當時,沈家一力主張趙家通敵。”
沈燁皺了皺眉頭:“是,時至今日,我還是質疑平西侯府。但是畢大人,不能因為我們質疑趙家,就說尤侍郎是被我們害了。”
“尤岑作為兵部侍郎,他想要告發,有很多辦法,他甚至可以直接面聖,”畢之安整理著思路,道,“他不需要用自殺這樣的法子來告。”
沈燁搖了搖頭:“這些問題,當年朝堂上就已經辯過了。”
尤岑若懷疑平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