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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想走,你們便帶不?走我!”
燕非池厲喝一聲,臉上?條條青筋綻出,不?顧身上?迸開的鮮血,反手抽刀迎上?,但見一道驚鴻刀影浮空而起,他毫不?猶豫迎上?劍光,竟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他如此做法,正?是化被動為主動。本只打?算活捉他的三人反倒束手束腳起來。
一時間,場面竟然僵持不?下。
突然,一陣香氣?幽幽從廟內飄了過來。
卻是被兩邊同時忽略了的主僕二人,居然點起柴火,正?在?烤著一隻肥得冒油的兔子。那貌不?驚人的中年僕從,還摸出了一堆整整齊齊的調料,一手轉動著兔子,另一隻手將調料均勻的撒上?去。
隨著“滋滋”聲響,更加濃郁的香味散發開來,不?知是誰“咕咚”嚥了一口口水。
三名紫衣人的臉色已徹底變了,顯露在?面具之下的半張臉都開始漲紅,扭曲,眼睛裡更是放出了憤怒的光。
彷彿受到了不?堪忍受的奇恥大辱。
為首的紫衣人嘶聲道:“你們既不?想走,那就一併留下來!”
話音還未落,那密不?透風的劍網中便有?劍光飛起,直向兩人斬來,將他們兩個?同樣納入了攻擊範圍之內。
劍光如密不?透風的暴雨,又像是天際的雷鳴閃電轟炸,一重接著一重。
湧動的氣?流掀起狂風,兩人身前的火焰一下子躥了起來,那正?在?不?聲不?響烤肉的僕從突然抬起了手掌。
漫天火星頓時飛濺了出去,精確無比地打?向三名紫衣人,迫得三人不?得不?抽劍回防。他本人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在?原地,宛如一抹無聲無息的幽靈。
暮色已經?徹底落了下去,黑暗之中,突然響起“噹噹噹”幾聲響。那位僕從從始至終不?發一言,但看上?去卻比這?幾名紫衣人更像是專業的殺手,當他身形消失,隱入黑暗之中的瞬間,竟讓幾人心頭一齊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
而這?幾人的預感也沒有?錯。
當火光再次亮起時,三名紫衣人已經?永遠倒在?了地上?。
做完這?件事的安彥面上?無波無瀾,又重新回到了柴火堆前,繼續慢條斯理地炙烤著那隻肥美的兔子。
彷彿這?件事情比其他任何事都要重要。
燕非池癱倒在?地上?,隱隱聽見邊上?那位神秘的年輕公子輕嘆了一聲:“這?便是天一閣的殺手?視他人之命如草芥,自己的命也這?般不?放在?心上?嗎?”
“公子說的是,做了拿錢買命的行當,居然還放不?下尊嚴榮辱,殊為可笑?。”
安彥深以為然。他本就是刺客中的大行家,若換作是他,只會將刺殺放在? 宗師6
“……”燕非池被他這驚人的自信震得怔了片刻,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這不過是戲謔玩笑之言。
一時反倒覺得,這位看上去頗為高不可攀的白衣公子,突然變得可親起來。
他正欲上前幾步與之攀談,突然想起之前被扔出去的事情?,臉色便微微一黑。
他本是個很講究的人。
平日裡的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出門時衣服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身上的佩刀更是每日都要擦拭得乾淨鋥亮。
哪怕是三日三夜來的亡命奔逃讓他現在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但?燕非池終究不是真正的乞丐。危險過去了,他身為江南鏢局少鏢頭的驕傲便回來了。
燕非池將那三名紫衣人整整齊齊拖到一邊,便背對著原不為二人俯下身去,似乎是想從他們身上找到線索,但?最終他卻是站了起來,失望地長嘆一聲。
看起來什麼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