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此地接一些針線活兒,均依傍程家過活。
除此之外,程府許多管事也住在附近的裙房,常日便有下等管事們聚在這裡喝酒嘮嗑。
程亦安今日弔唁,穿得並不明豔,一身素裙,不是行走後宅的管事,平平望去還不大認得出她來。
時近中午,管事們大都在府內忙碌,平日熙熙攘攘的樹下沒幾人,程亦安讓兩個婆子與車伕在角鋪候著,舍了他們幾角銀子買酒吃,自個兒帶著如蘭往裡來,快行至後門處,忽然聽見前面一顆樹下傳來說話聲,
“你可知前日四房二姑奶奶的閨房給人燒了?”
“可不是,戒律院都來人問過,後來不知為何,就沒了聲息。不過,你打聽這些作甚?”這位明顯是個年長的婆子,嗓音都透著渾厚。
另外那位嫂子冷笑道,
“你不知道吧,這一把火可燒出麻煩來了。”
那婆子聞言心神一凜,“什麼麻煩?”
二人坐在樹下,往左右一望,不見旁人,渾然不知程亦安主僕就立在樹後。
那嫂子悄聲道,“四房二太太嚇病了,說是夜裡鬧鬼了,我看不是鬼,是當年的先二太太顯靈來了。”
那婆子聽了悚然一驚,忙捂住她的嘴,
“我的祖宗誒,你不知道,先頭那位二太太的事可是忌諱麼?休得再提,省得惹火上身。”
可那嫂子卻忽然溼了眼眶,推開她哽咽道,
“你也別怪我多嘴,我當年實在是受了先二太太的恩惠,我雖是灶上的粗使婆子,也有緣見過先二太太,那是神仙一般的美人,心也善良,我不小心折了一隻青花瓷茶盞,論理要被髮賣出去,是她老人家替我瞞下來,將事兒認了過去,我一直銘記在心,這麼多年,我始終耿耿於懷,”
“老嫂子,你說得是什麼事呀,能逼得她舍下半歲不到的孩子跳崖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