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宅這些事對於一個在朝堂叱吒風雲的男人來說,不足掛齒,可結果是他守好了大晉邊疆,卻沒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今生,他要守好自己的女人。
陸栩生回到正屋,徑直去了浴室。
片刻,他更衣出來,便見拔步床內探出一張小臉蛋,正俏生生望著他,
“二爺,你將徐嬤嬤趕走了?”
方才李嬤嬤進來告訴程亦安,徐嬤嬤將一應鑰匙人情賬冊交了過來,捲鋪蓋離開了寧濟堂。
床邊的矮櫃上燃著一盞宮紗燈,暈黃的燈芒柔柔蕩蕩傾瀉在她面頰,映著那黑幽幽的水杏眼明亮又清澈。她未施粉黛,肌瑩眉秀,一頭綢緞般的墨髮鋪在腦後,身上只裹著件中衣,纖細的手臂拖著兩腮,大大的眼,長長的睫,說不出的韻致瀟灑。
陸栩生喉嚨緊了緊,移開視線,一面往安置好的填漆塌邁去,
“不使走,難道留著膈應你?”
陸栩生背對著程亦安退靴上塌。
程亦安眨了眨眼,這廝怎麼比前世越看越順眼呢,徐嬤嬤離開,她當然自在舒坦。
“雖說如此,只是我這一進門,你便將人趕走,我怕回頭老太太和太太把賬算在我頭上。”
陸栩生沒好氣道,“怕什麼,不是有我麼?”
程亦安愣了愣。
對啊,還有陸栩生呢,她怕什麼?
陸栩生是誰呀,他是都督府的二品武將,邊關九鎮的領軍人物,皇帝跟前第一紅人,陸家的榮耀靠得可不是大老爺,而是陸栩生。
府上但凡有眼力勁的該要巴結她才是。
她怕什麼,橫著走!
可恨前世沒看穿,謹言慎行,本本分分,可人有的時候就是不能太老實了。
程亦安豁然開朗,
“就依你。”
她吹了燈,挪進床榻繼續睡,只是睡了片刻,又蹭蹭爬起來,掀來簾帳看著陸栩生的方向,
“可是,你將人趕走了,回頭待我離開,你使喚誰去?”
徐嬤嬤畢竟是陸栩生使喚慣了的人。
這話說出來,屋子裡的氣氛就沒那麼融洽了。
黑暗中,那個高大的男人,枕著雙手闔著眼,拒絕回答這茬。
“睡吧,明日還要回門。”
他側個身不想理會程亦安。
一提起回門,程亦安頓時斂了斂神。
前世她被算計便是由程家四房而起,明日她就得掃除這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