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月軒裡,葉良娣走來走去:「怎麼辦?表哥本來就不喜歡我,他……定會叫我降位,我怎麼辦啊?姑姑我怎麼辦啊?」
「良娣,冷靜。」魯姑姑忙拉著她坐下:「您千萬冷靜下來。」
「這怎麼冷靜?表哥寵愛蘇氏,定然……定然是叫我降位的。」葉良娣眼圈一紅。
「良娣,首先您還是葉家的姑娘。不能地位那麼低。二來,縱然……縱然殿下對蘇良娣更青睞,可蘇良娣是個沒有什麼家世的人。就算是降位了,也不耽誤她受寵。您別擔心。」
魯姑姑深吸一口氣:「要是萬一,真是要您降位了。那也是機會。您受了委屈,殿下不會看不見的,再說了,府裡的地位也不一定就是宮裡的。」
「可是……」葉良娣又哭了,她真是好委屈啊。
「好了好了,別哭,還不知如何,咱們且等幾日。」魯姑姑心裡也沒底。
要是殿下覺得自家人反倒是能委屈呢?
同樣不安鬱悶的還有蘇良娣,不過她還是坐得住。
甚至,她在計較得失。
這一夜,大概都沒睡好。
第二天,太子閉門,只說養傷,也不進宮。後院眾人正院請安,也是氣氛尷尬。
葉良娣和蘇良娣基本是沉默的。
太子妃也不好說什麼,不管是誰降位,新來的還不知是個圓的扁的,她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反倒是下面人安穩多了,反正是不怕降位了。
於是早請安,也是匆匆就過了。
轉眼,太子回來也三日了,霽月軒裡,雁南歸正在看丫頭們把多出來的牽牛花都拔了,自己落下來的籽兒長了一大片,太多了。
舒乘風一來,她起身:「殿下。」
「嗯,來你這坐坐。」舒乘風面色還是發白的。
畢竟這回也算九死一生,只是傷處在肩膀,不想老是躺著。
看得出太子心情不好,雁南歸就與他一起,出去坐在了梨樹林子裡。
梨花最多的時候已經開過去了。
如今這裡的梨花零星幾朵,倒是葉子不小了。
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雁南歸叫人上了清心的花茶,給他倒了:「殿下這麼生氣?」
舒乘風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喝了一口。
並沒有很甜的花茶,卻有種清甜的味道。這更像是鼻子的享受。
「如何安慰孤?」舒乘風問。
雁南歸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那看你是為什麼生氣了。要是為刺殺這事呢,就急不得。反正臭魚爛蝦最後都的堆一起埋了。現在著急不是沉不住氣?」
「要是因為那什麼公主,那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叫的好聽,公主。為什麼那獻禮親王不敢直接在你還在孟海疆的時候把女兒獻上?」
「還不是因為那時候獻上,就連個正經的名分都撈不著了?也別想著是多心疼女兒,真心疼能往你後院塞?」
「等你回來了,巴巴的上摺子要送女兒。龍椅上那個當然沒事都想噁心你。這多好的機會啊。」
「我估摸你受傷趁機博得孟海疆親王們的好感這事兒都能把他氣死。還不趁機使勁噁心你?」
「說是公主,區區一個侯爵女兒。就巴巴的給你做良娣?」
「哦?那依你呢?該如何?」舒乘風就喜歡聽她拐彎罵人。
「依我?還用依我?就依著龍椅上那個的意思,他敢直接說獻禮親王的閨女來就給太子做良娣來了?玩的不是文字遊戲?什麼叫以良娣之禮迎娶?良娣是娶來的?除了太子妃,哪一個不是納?」
「他叫以良娣之禮,那就以良娣之禮好了。又沒說以良娣之禮接回來就一定是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