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和宿禾並未在河邊逗留太久,最後宿禾也沒放下那盞花燈,而是扭頭對著她說:“孤有些累了,回去吧。”
“好。”蘇蔚擔憂看向宿禾,見主人精神還好也放下心裡,只是在回宮的途中朝那家點心鋪子看了一眼。
只有一眼,她就錯開了目光,蘇蔚很貪甜,但也許久沒吃過了。
“主子,您不回去休息嗎?”
蘇蔚見宿禾帶她走的路不對,試探性問了句。
宿禾點頭:“不回去啊,孤帶你散散步。”
她說到最後尾音都上揚了不少,蘇蔚卻隱約感覺到不安。
蘇蔚被主人帶上了城牆,若是往下一躍便是粉身碎骨,她下意識護著宿禾,生怕主人有什麼磕碰。
“蘇蔚吶。”宿禾喊了蘇蔚一聲,見沒反應,轉過身捏了下蘇蔚的臉,她笑著,“倒真成了一個殘廢了。”
“主子。”蘇蔚貼了下她的手,忽略掉心中浮現出的那一點點悲哀,“屬下方才沒聽見。”
宿禾倒是大方起來,她揮開蘇蔚的手,轉身就坐到了城牆之上,只要輕輕一推,便是要變了天。
但蘇蔚只有被嚇到了恐慌,她想要去扶又不敢碰,手中空中悻悻收了回來,她只能說:“主子,小心。”
宿禾側頭看著她,伸出手勾了下:“過來。”
蘇蔚走到宿禾身前,她眼睫顫了下,臉被主人輕拍了兩下,她聽見主人說:“你吶,打架打不過孤,如今耳朵也廢了,可如何是好啊。”
“會好的。”蘇蔚聞言肯定道,“主子信我,再養養就好了。”
宿禾沒說話,只用目光一寸寸打量著蘇蔚,她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視線落入城樓之下的燈火,語氣平穩:“孤的母親也是這一天死的。”
“只可惜孤成了皇帝,也不能給她立個墓。”
蘇蔚此時根本不敢接話,她垂下頭,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
“蘇蔚吶。”
“在。”
蘇蔚抬起頭,無比認真等著宿禾的下話,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被按在了城牆上,她的脖頸抵在石塊邊沿,眼眸微低就能看見下面的景物,她一動不動,連掙扎的意圖都沒有。
“怕嗎?”
蘇蔚回答:“不怕,主子想要屬下的命,屬下就給。”
宿禾滿意點頭,她笑容擴大:“那你的命還真的下賤呀。不過好巧,孤也不怕。”
“今日孤玩得很是開心。”宿禾按著她的脖頸,又用力把蘇蔚往外拽了拽,她身後就是深淵,倒下去就會萬劫不復,可惜她絲毫不怕,“孤也很滿意現在這個位置。”
“蘇蔚,你現在可和孤是一條船的人呀。”
蘇蔚咬了咬牙,她的命都攥在主人的手裡,她說:“暗九本來就是主子的人。”
宿禾眼中看不見一絲笑意:“那你做孤的妃子吧。”
蘇蔚眼睛瞪大,她立刻否認:“主子,這不行的。”
“你真可愛啊。”宿禾肆無忌憚笑起來,她把蘇蔚往回拽了一點,夏日的風吹動兩人的衣角,她溫柔摸著蘇蔚的頭,目光從未落在她身上,“孤就喜歡你這一點。”
“你可太好玩了。”
主人和暗衛是兩個方向,她們的視線註定無法重合,就如蘇蔚此時也聽不見主人那句被風吹散的聲音。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