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身側的類似於套在脖頸上的鏈子,臉色微變。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是為她準備的。
就像是狗鏈一般。
“蘇蔚吶。”宿禾走到她身邊,讓她抬起頭,“孤今日對你發脾氣了,不會生孤的氣吧。”
蘇蔚視線直勾勾和宿禾對視,她說:“屬下不會的。”
“那就好呀。”宿禾輕笑了下,“你可讓孤擔驚受怕好久啊。”
宿禾說完眉目都彎了下去,她將手上叉著的水果喂到蘇蔚嘴裡,另一隻手把那根鏈子拿了起來。
蘇蔚視線也隨之跟著主人的動作,她默默抱緊了手上的盒子,下一瞬那項圈般的鏈子就扣在了她脖頸上,另一端落在宿禾手上,不輕不重扯了下。
“主子。”
蘇蔚愣愣抬頭:“您這是?”
宿禾蹲下身,和蘇蔚平視著,她手指挑開那個盒子,把匕首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後又放了過去,她笑意更甚,溫聲道:“你不懂嗎?”
“孤怕你不要孤了呀,就想把你栓在身邊,不好嗎?”
“蘇蔚,孤其實不太在意你做什麼,但是你要是有一點違背孤的心,是很讓孤心痛的。”
宿禾說完站起身,她扯著鏈子,想讓蘇蔚跟著她過來。
蘇蔚感覺有些不適,比以往更要不適,哪怕是矇眼捂嘴都不會這麼難受,她有些抗拒地跪在原地。
“你還記得孤得了一隻老虎嗎?”宿禾轉過身,她一字一句道,“那隻老虎就是被拴在籠子裡面的,孤反而特別喜歡它。”
蘇蔚遲疑了下:“我……”
宿禾也不惱,她走過來把盒子放在一旁,把蘇蔚扶了起來,一步步帶向後面的浴池中,想要做的事情蘇蔚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不。”蘇蔚急了,“主子,屬下傷還沒好,我——”
宿禾詫異轉過身,她挑了下眉梢,抓著鎖鏈的手用上了勁:“你不願意嗎?蘇蔚吶,你是在拒絕孤嗎?”
蘇蔚搖頭,她嘴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能想盡辦法:“主子,等傷口再好一點吧。”
她身上那些傷還在用藥,不然就會留下了不少的傷疤,往往泡在水裡太久,第二日都極有可能
會發炎起熱的。
宿禾終於被蘇蔚的抗拒惹的不耐煩了,她面上神色未變,語氣儼然低了不少:“你不是暗衛嗎?孤的話也沒用了嗎?”
她用力把蘇蔚扯到自己身邊,眼神是那樣淡漠,隨後她直直往水中走,蘇蔚也直接跪在了地上,暗衛雙手使勁,用力扒住溼滑的地面,眼看就要靠近浴池,蘇蔚眼睛瞪大,突然用力掙扎起來:“我不要!”
宿禾動作一頓,困惑扭過頭看向蘇蔚。
蘇蔚跪坐在地上,瑟縮著肩膀,她眼尾都紅了,倔強地拒絕:“主子,我不要。”
“我真的不要——”
她還要怎麼做呢?想要脫離這種情況,不想讓主人誤解她,蘇蔚遠離了,主人卻不高興了。
今日還是她父母的忌日,她不可以……不可以的。
蘇蔚很少會哭,她被嚴刑拷問的時候,打的那麼嚴重都沒哭過,眼下卻有些忍不住眼淚。
“主子……”蘇蔚眼中祈求,“再等等吧,等等吧。”
宿禾靜靜看了她幾秒,反而感覺有意思起來,她神色卻露出擔憂和愧疚,蹲在蘇蔚身前,指腹擦去了她的眼淚,她單手捏著暗衛的臉,像是在哄著人:“別哭了,孤不逼你了。”
她伸出手抱住蘇蔚,輕輕拍著她的背,她低聲道:“陪孤出宮一趟吧。”
宿禾話語如此真切,連蘇蔚都能聽見主人的心跳,可那束縛在脖頸上的鎖鏈不曾解開,隨著她們的動作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