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
他一隻手提住上擺,輕柔又仔細地把這畫卷好,連帶著那絲綢都束回去,把一切收拾的簡潔大方,這才放到桌上。
李周巍靜靜看著,眸中的光彩閃爍,隱隱約約能感受到這畫卷上蓬勃的淥水之力,而眼前的隋觀已經轉過頭去,隨著臺階慢慢踱下,聲音帶著戲謔的笑意:
“你家…被北方的那些個人物壓在江邊…難道沒有半點脾氣?你數出個一二三四,有沒有誰不順眼的,到時候請他看一看畫好了。”
話音未落,這青衣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天地中的飛雪凝固之景也重新恢復流動,呼嘯的寒風吹進亭中,讓茶水泛起點點波紋。
“呱!”
遠處寒鴉的啼叫悠長綿延,點綴著這一片飛雪重新生動起來,種種喧鬧也重新浮現,一切不再安靜無聲。
“呼……”
李曦明沉沉吐出口氣來,發覺李烏梢仍然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靜靜立在身旁,遂道:
“先下去罷。”
李烏梢一行禮,迅速退下去,大雪的亭子裡只剩下兩位真人,隨著淡淡的天光籠罩而下,庭中已然空無一人。
兩人乘光而去,很快在寒雲峰的雲攏天南大陣中浮現而出,引得兩旁的燈火微微明亮,李曦明看了看手裡那一張畫卷,自然也不去開啟,信手遞過去,李周巍尋了一處單獨的秘庫且掛著,兩人默不作聲地消失不見。
身形一閃,已經在自家紫府大陣的內陣中浮現而出,李曦明微微一垂眼,這才敢說話,搖頭而嘆:
“這世道…真是沒幾個安全的地方!”
“隋觀的命令…汀蘭、後紼想必都是很難拒絕的…更何況戚覽堰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麻煩,哪有不答應的可能,這事情必然是板上釘釘了。”
李周巍點頭,忖道:
“雖然不知道他真正目的是為了什麼,可只要隋觀肯出手,局勢絕對不同…還需做好準備。”
他金眸中滿是思慮之色,李曦明低聲道:
“他此行過來,多半就是為了這張畫卷底牌,第一是藉著你難以測算的便利,能打北方個措手不及,二來…才是見一見你。”
“這事情…我恐怕不必摻合…”
兩個人想到了一塊去,李周巍神色沉沉,低聲道:
“叔公此言極有道理,早說他有怪異行徑,恐怕非人,說出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如果是淥水這一位對落霞山的舉動不滿,暗暗使小動作,這位本來就不是什麼體恤下屬的人,身為兩方博弈的棋子,眼下這些人又有幾個能有好下場?叔公萬萬摻和不得。”
“他的話語中主要還是要我,畢竟只有我最算不著,叔公最多鎮守湖上,以備有變。”
李周巍稍稍估算,繼續道:
“好在按著他的安排,還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也勉強夠碰一碰仙基了…更重要的是,【大昇】應當也到了出爐的時候,至少不用赤手空拳跟他們打鬥。”
李周巍與北邊鬥法一兩次,雖然都沒有吃太多虧,可赤手空拳的搏鬥實在憋屈,如今馬上要遇上更加激烈的戰況,自然是有兵器最好。
李曦明默默將漆澤的事情講了,李周巍只道:
“一年多的時間,也夠叔公在東海處理罷了事務回來修行了,更何況如今手段遠勝從前,哪怕海內發生了什麼事情,隔著千里也能知曉。”
見李曦明若有所思地看來,李周巍低聲道:
“我家有【日月同輝天地】,比別人的洞天都要神奇,無論在何處,只要安全,都能登上洞天,一旦海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得了喘息機會,捏碎玉符提醒,便可到天地之中,與千里之外的叔公一見,細細商量即可。”
雖然不能隔著千里傳音,可透過洞天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