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神情從容平靜,就像看著滿街桃花,一地陽光。
就在此時,走來了一位撐著紅梅紙傘的年輕男子,身上穿著一身儒衫,和中年男子的狼狽不同,他閒庭信步,灑脫自如,儒衫上居然滴水不沾,右手撐著傘,左手卻託著碗,碗中是油潑面,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
可能年輕男子也忍受不了肚子裡的饞蟲,思索了一下,走到了巷子旁的老筆齋屋簷下,頭頂的屋簷瓦片擋住了雨水,讓他得以將紙傘收起,空出了右手,拿起了碗中的筷子,就蹲在了門鋪前,大快朵頤了起來。
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了鑰匙,開啟了年輕男子身後的老筆齋房門,低頭看了一眼他,笑著說道。
“面很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吃麵,吃完再走就是了!”
趙無昊抬頭看了一眼老朝腰間挎著的佩劍,眼睛微微閃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我只有一碗麵,可不會分給你的!”
“不需要,雖然我也沒吃過這家油潑面!”
趙無昊欣然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毫不客氣的起身走入了老筆齋,在桌前坐下,大快朵頤了起來,那樣子似乎是擔心老朝搶他的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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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朝收起了手中的紙傘,坐到了趙無昊的對面,似乎感受到了氣氛有些沉悶,似乎又因為心中有著心事,想要和陌生人說說話,畢竟有些話,不適合說給熟人聽,陌生人反而是個更好的傾聽者,萍水相逢,互不相干。
“你紙傘上的紅梅畫的極好,有著傲骨,不懼霜雪,我很喜歡!”
老朝就是因為這點,才會邀請趙無昊進來吃麵的,他好像從那株紅梅身上看到了自己,不願屈服,不願卑躬屈膝的給人做狗,這是他的底線,他的信仰。
“吸!”
趙無昊大口的吃著油潑面,嘴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聽到老朝的話,加快速度咀嚼了幾下,將嘴裡的面嚥了下去,這才笑著說道。
“你眼光不錯,這是我畫的,當初我可就是靠著這幅畫,才混了口飯吃!”
“你自己畫的?”
老朝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還有如此畫藝,微微有些吃驚,隨即又笑了笑,十分讚賞的說道。
“有這手藝,確實餓不著!”
“老天餓不著手藝人,不論什麼時候,掌握一門手藝都是好的!”
“可不是,當年我來長安時,連最便宜的客棧都住不起,如果不是靠著這門手藝,早就滾蛋了,哪能像現在這樣,活的這麼滋潤,還有油潑面吃!”
趙無昊似乎極為得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了一眼碗中的油潑面,再次埋頭苦幹了起來,吃得十分香甜。
“長安居,大不易!”
“你可以靠著這門手藝在長安定居,的確是了不起!”
老朝頗為感慨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悵然之色,他在長安待了一輩子,如今這偌大的長安城,卻是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比不上你,在這長安城有著自己的房屋,我現在還借宿別人家裡呢,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在這長安城有自己的居所!”
趙無昊似乎是看出了老朝的唏噓,想著人家好心收留自己躲雨,自己也該說兩句好話,恭維一下對方,打量了一下房屋,如此說道。
“年輕人不要心急,你有手藝,早晚會在長安有自己的住所的!”
老朝其實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平日裡也沉默寡言,如今可能是要離開了,所以心中總有些寂寞,不由的就想要多說兩句。
“你如果實在是困難,我倒是在長安城內還有幾處房子,以後怕是也住不上了,可以送給你一套!”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