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直視盧白頡,極為平靜的說道。
“我又不是一個殺人取樂的魔頭,他們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那他們怎麼樣?”
盧白頡皺眉,徐鳳年的意思是不主動招惹麻煩,但是他如今幾乎已經是江南士子的公敵,怎麼會不招惹他,但是也最多是罵上幾句,說兩句諷刺挖苦的話,如果徐鳳年為此大開殺戒,怕是要再起風波。
盧白頡有些擔憂的勸道:“士子就不怕為仍身在京城的北涼王惹下大麻煩嗎?”
徐鳳年哈哈一笑,主動撤回了身上的劍意,盧白頡見此也是收回了劍意,劍拔弩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徐鳳年絲毫不擔心徐驍的處境,滿不在乎的說道。
“徐驍要是聽到了我大姐被如此欺辱,任由那些讀書人背後編排她,我還客客氣氣的對待那些讀書人,空手離開了江南道,怕是才要真正的大發雷霆,所以殺劉黎廷也好,殺士子也罷,就算江南奏章如雪片一般的飛往京城,徐驍頭痛歸頭痛,依然會很開心,以後回了北涼,指不定私下還要罵我為何才殺了這麼幾個。”
其實徐鳳年還有重要的一個原因沒有說,徐驍如今身在京城,可謂是虎落平陽,如今自己在江南道,要是對這些江南士子恭恭敬敬,以禮相待,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姿態,反而會引發離陽皇室的忌憚,對徐驍的安危更加不利,如今自己將江南士族得罪了個精光,看似魯莽,但是皇帝老兒指不定怎樣高興呢。
所以徐鳳年自從進了泱州後,一舉一動雖然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不是魯莽行事,也有那麼一絲的刻意而為,他在江南鬧得越歡,皇帝就越開心,徐驍也就越安全,如此,徐鳳年怎麼會違背自己的心意,委屈自己。
盧白頡無奈嘆道:“你們這一家子可真都不是講理的人。”
只是棠溪劍仙淺淡笑容中分明多了一份真誠。
徐鳳年望向湖水,道:“我姐不肯和我一起回北涼,她說這裡就是她的家。這個家有什麼好的,棠溪先生可能告訴我。”
出乎意料,盧白頡沒來由哈哈笑道:“不好,的確是一點都不好。可惜這個家我說了不算,否則早就讓你姐滾回北涼了,趕緊滾,眼不見心不煩,省得我出門遊山玩水都不痛快。”
徐鳳年立即對這泱州劍仙好感倍增,咧嘴笑了笑,有那麼點頑劣晚輩與開明長輩相處的味道了。
徐鳳年和盧白頡接下來又談了會天,但是最後還是不歡而散,盧白頡氣沖沖的離開了涼亭,正好被尋找徐鳳年的徐脂虎遇見了,喊了一聲小叔,盧白頡也沒有回話應承,甩袖怒哼一聲離開了此地。
徐脂虎也不阻攔,來到了徐鳳年的身邊,好奇的問道:“你和小叔這是怎麼了?”
徐鳳年也不當回事,只是笑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談了一些對洪嘉北奔的看法,只是有些分歧,他有講不過我,所以才會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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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嘉北奔是指的春秋遺民北上北莽的一次大規模移民行動,其中有著許多人的謀劃,為北莽增加了不少的氣運,帶去了許多中原的技術,使得北莽實力大增,當然對中原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離陽皇室趙氏肅清了境內的不穩定的因素,將心懷故國的春秋亡國遺民盡數感到了生態嚴峻的北方,可謂是減少了境內的心懷異心的反對者,更是將北涼牢牢的釘死在了北莽這個外敵身上。
當然這其中,徐驍帳下的李義山也在其中摻了一手,安排了不少的棋子混入到了其中,為日後的涼莽大戰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另一方面,中原的這些春秋遺民來到了北莽後,形成了新的政治勢力,和原來的北莽遊牧民族組成的老牌勢力之間因為利益分配產生了矛盾,更是隨著這批遺民的進入,北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