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分嚴肅,劍心震動,儘管心中不想承認,但是君陌依舊清楚,自己距離柳白還有一點差距,連被稱為劍聖的柳白都接不下那人的一劍,他就更不可能接下,這個結論讓他瞬間就不高興了。
書院前院的趙無昊過的十分舒適,每日睡到自然醒,哪裡知道因為他的緣故,一個人變得很高興,一個人變得很不高興。
時間總是匆匆,染白了人間多少少年頭,紅塵俗世之中,每日都有新的事情發生,悄無聲息,讓人驚歎。
大唐天啟十六年,深春,道痴葉紅魚在長安城看到了一幅紅梅圖,那是他的兄長根據記憶模仿畫出來的,傲骨天成,傲雪凌霜,有著無雙的鋒芒,她從中看到了無上劍道,有所領悟,一舉踏入了知命之境,返回了西陵神殿,踏上了桃山,進入了裁決司,斬殺了裁決大神官,坐上了裁決神座,震驚世人。
同時,還有七名神殿騎兵統領,被新任裁決大神官葉紅魚廢去一身修為,逐出神殿,嚴禁再踏入西陵神國一步,這些曾經風光無限的統領大人們,牽著一匹老瘦的耕馬,懷揣著一百兩銀子,帶著他們的扈從,像喪家之犬般走下了桃山。
在西陵神殿教典的記載裡,這七名騎兵統領的罪名很含混,只有一個詞:墮落。於是他們擁有了一個恥辱的代稱:墮落騎士。
而西陵神殿裡的人們都很清楚,這些騎兵統領之所以會受到如此嚴酷的懲罰,只是因為在前一年的春天,他們在用貪婪的目光多看了那名紅衣少女一眼。
當然這件事情雖然讓人感到驚駭,卻依舊比不上另一件事情的訊息,冥王之女身份被確認了,正是寧缺的小侍女桑桑。
盂蘭節,風起爛柯寺,威嚴神聖的佛光大陣,形成一道半圓形的金剛罩,把整座古寺都罩了進去。寺中的黃衣僧人們盤膝坐在地上,閉目守禪心,不停頌念著不動明王經文,困住了書院當代行走和冥王之女,形勢岌岌可危,寧缺和小侍女的狀態極差,遭受到了重創,隨時都可能殞命。
長安城南,書院後山,絕壁之前,流雲如絲漸碎,寒冽秋風依崖而上,吹得廊間未落盡的紫藤枯果不停晃動,看上去就像是佛寺簷下懸著的銅鈴。
書生李慢慢手中握著一卷書,腰間別著一個木瓢,神色凝重堅定,一步邁出,出現在了蘭柯寺之外,不論寧缺做出了怎樣的選擇,都是他的師弟。
即使寧缺冒天下之大不韙,要保冥王之女,李慢慢也不在乎,他的師弟不能受到欺負,因為寧缺是書院的當代行走,是書院的十三先生。
不僅是大先生李慢慢,有兩匹馬奔出了書院,前面一匹馬上坐著位高冠男子,後面一匹馬上坐著位抱劍的小書僮,這是書院二先生君陌,他身上散發著駭人的鋒芒,他本就很不高興,如今還有人敢對付書院的弟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暗中,更是有著一聲蟬鳴響起,離開了書院後山,舊書樓二樓每日臨摹小楷的三先生餘簾不見了蹤影,這位魔宗宗主,不知為何也離開了書院,不知去往了何處。
轟的一聲巨響!
就如同是昊天的神使,揮舞著夾雜著閃電與黑雲的神錘,猛地砸向籠罩著爛柯寺的佛光金剛罩!恐怖的力量,在爛柯寺裡迴盪不歇,數十名護持佛光大陣的黃衣僧人,應聲噴血而出,庭院之間,滿是斑駁血痕!
這次碰撞的聲音太過巨大,甚至連悠遠的鐘聲都壓了下去,震得寺中的修行者們捂耳慘叫,悽然跪倒在地,根本爬不起來。
這是爛柯寺的佛光大陣,以瓦山佛祖石像降臨的佛光為基,以古寺無數年的佛性為持,以數十名境界深厚的黃衣僧人為護,更有佛宗行走七念主持,然而在那道氣息的衝撞之下,竟然有了崩潰的徵兆!
那道氣息是如此的強大,甚至給人一種感覺,那根本不是人世間應該存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