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君平?”謝逸華笑眯眯反問。
順義候世代武將,世女習武也很是正常。
燕雲度卻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也無甚可欺瞞之處,便道:“謝世女機緣巧合之下救過我一命。”
“郡公覺得……謝世女如何?”謝逸華促狹心起,特意道:“不瞞郡公,之前本王還曾問過君平,想撮合你與她的姻緣。”
青年將軍目光堅定,不退不避,連說起別人的不是都堂皇磊落:“謝世女武功醫術都好,只是為人太過輕浮,並非良配!”
謝逸華扭頭,好險才將笑意壓住,輕咳一聲,嘆道:“也是,君平為人是輕浮風流了些。本王也常勸她,是該正經娶一門親,收收心好生過日子,可她不聽。所以才覺得……以郡公的身手,說不定能製得住她。”若是謝君平在此處,恐怕還要嘲諷一句:“在下盛名,還有端王殿下的一份功勞!”
燕雲度一愣:端王殿下這是鼓勵他當悍夫?
他是見識過救命恩人的身手的,若論短兵相接的搏命打法,兩人還可以打鬥一番。可高來高去他卻與謝君平差距甚遠。
“殿下說笑了,謝世女身手了得,我恐非敵手。”
謝逸華安慰他:“沒試過不作數的,你不必長他人威風。”
燕雲度腹誹:說的倒好像只要他動手,就能將謝君平打的慘敗而歸似的。
兩人緩步而行,但見太液池菡萏綠波,有綠衣宮人行走其間,見到這對新鮮出爐的未婚夫妻,遠遠行禮避開。
再過兩個月二人就要成婚,卻如陌生人一般。謝逸華雖然早就做好了政治聯姻的準備,可人選基本還固定在京中哪位高官家的兒郎,精於宅鬥,與淑貴君能夠同臺競技,不分軒輊,她也能省一份心。
她的親事年年蹉跎,皆是因與淑貴君的鬥法而延耽至今,真沒想到最後卻將燕雲度扯了進來。
謝逸華向來覺得自己不是心軟之人,但是面對保家衛國的軍人,總是多一份敬意。
燕家滿門忠烈,而這位安定郡公在軍中多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在行,但將他鎖到後宅裡,或者推到前面去替自己衝鋒陷陣,與淑貴君對決,她總有點於心不忍——血裡火裡搏命回來,卻連個安穩日子也過不了,忒讓人心寒!
她心有所感,忽道:“總是本王對不住郡公!”
燕雲度心道:果真所料不錯,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淡淡一笑:“端王殿下言重了,陛下雖然賜婚了,殿下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也沒什麼對不住的。”其實來之前他也聽到不少二皇女的傳聞,本著“傳聞與現實總有巨大出入”的想法,入宮一探虛實。
端王殿下容貌承襲了天熙帝與淑貴君的所有優點,如明珠生輝,當她踏進關鳩宮正殿的時候,他與父親都愣了一下——端王殿下生的也太出彩了!
燕雲度常年在邊疆苦寒之地,而邊疆女子娶夫,圖的是好生養能幹活,都奔著吃苦耐勞去了,對外貌的要求反倒低了。但帝都娶夫,卻要詩詞歌賦略懂,美貌纖秀可人,他這副模樣實在不符合京中貴族的審美。
謝逸華愣了一下,才聽明白他的話中之意,心道:我若是執意要退婚,可不是害了你嗎?誰還會再來求娶,到時候你可就真成大齡剩男,嫁不出去了!
“郡公錯會了,本王說對不住,並非有退婚之意。”在燕雲度驚愕的眼神裡,她才苦笑道:“燕正君久居後宅,對宮裡的事情並不熟悉。近來京中流言紛紛,想來郡公也是聽說了的,此事背後的推手卻是父君。他……對本王寄予厚望,可惜本王習慣了閒雲野鶴的生活,實不願捲入京中紛擾之事。父君這才將無辜的郡公扯進了這攤渾水!”
燕雲度頓時想起燕府打聽回來的訊息,端王常年在外求學,從崆峒學院離開之後,便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