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歷,偶爾出現在除夕宮宴上,也與朝臣不冷不熱,全無籠絡之意。
——原來她也是身不由已!
近來京中傳言燕府首當其衝,甚至還有人因為魏王世女與端王殿下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之事而議論紛紛,對他的容貌加以嘲笑。齷齪的便道:“也不知道那安定郡公床上功夫何等了得,竟然勾的萬花叢中過的魏王世女都心動了!”
誰家的好兒郎都不能與紈絝扯上關係,不然一世清名就毀於一旦。偏偏此事由不得他,等發現京中流言紛紛,燕府也扼制不住,他還曾猜測有人推波助瀾,只是萬沒料到背後之人竟然是宮中貴君,實在出乎意料。
燕雲度不是沒有難堪過。
不過端王殿下向他道歉的時候,他便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難堪了。都說秀色可餐,假如他為女子,能娶到端王殿下這等絕色的夫郎也心甘了。
他道:“既然不是殿下所為,殿下也沒必要道歉。”
政治聯姻總要有所圖。淑貴君寵貫六宮,為自己的女兒籌謀無可厚非,只是被算計到他頭上,讓人確實不是很愉快。
顯然端王殿下與他的想法一致。
意識到這一點,燕雲度心裡那一點介意與賜婚之後的忐忑也煙消雲散。
他在軍中征戰多年,不說是學男兒家的三從四德,理事管家,就算是一雙手伸出來,也是握過兵器的,骨節變形粗大,掌心滿是繭子,身上更是新傷摞舊傷。家中奶公服侍他沐浴之時也著急不已:“身上這麼多傷疤,手更是粗的沒辦法見人,洞*房花燭之夜可怎麼辦呢?”
燕雲度對上端王殿下色若春曉之花的面孔,目光隨意掃到她的領口,雪色肌膚順延而下,腦子裡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奶公那句話,只覺得心裡燥了起來,忙移開目光,往太液池去瞧。
謝逸華並未注意到燕雲度的不自在,當下也不再執著於道歉,嫣然笑道:“郡公久在邊疆,今兒正好有空,不如本王請郡公去喝一杯?晏賓樓的蓬萊春,配上金水河王大娘家的烤魚,滋味絕妙!”
燕雲度:“……不去向貴君辭別嗎?”
謝逸華灑脫道:“召個宮人去父君宮裡說一聲,讓岳父自行回去就好。”她側過半邊身子,離燕雲度極近,近的能聞到她衣上薰香味道。她眨眨眼睛:“反正你以後只要聽本王的話就行,父君的吩咐只當清風過耳就好,他若是提過份的要求,你只管來告訴我就好!”
燕雲度:這算是……護著他麼?
他一個執掌數萬精兵的少帥,執銳披堅上陣殺敵亦不曾懼,難道竟會懼個久在深宮手無寸鐵的老男人?
謝逸華有點不忍心戳破燕少帥的過份自信,在宅鬥範疇裡,恐怕他的那些兵法謀略都不作數。究其根本,兵法謀略都算是陽謀,堂堂正正的交手,但後宅內宮的招數層出不窮,能讓人充分領略人心之惡與貪。
她招手喚來個十二三歲的小宮人,吩咐他去關鳩宮跑一趟,準備放棄與燕雲度討論此事,他將來總有機會見識到的。
兩人出宮之後,自有守衛皇城的禁軍牽了兩匹馬過來,謝逸華頓時笑了:“原來郡公今日騎玉麒麟過來的?”
玉麒麟見到她,居然把大腦袋親熱的拱了過來,直往她手上嗅。
燕雲度大為奇怪——玉麒麟輕易不會靠近陌生人,除非是他交託的。如果他的記憶力沒錯的話,端王今日與玉麒麟是初次相見。
謝逸華摸摸荷包,居然從隨身的荷包裡搜出兩顆糖豆,攤開掌心,玉麒麟高高興興湊上去吃糖豆,她順勢摸摸它的大腦袋,聲音裡滿是重逢的喜悅:“怎麼還是這麼貪吃?”
她抬頭瞧見燕雲度狐疑的神色,忙道:“君平之前騎著玉麒麟前去安順城救災,本王當時也在,見馬兒神駿,還想哄了來騎,不過君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