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樣的?”這會上了一點烤串,豔姐開啟一瓶啤酒倒在杯子裡,又給吳煙倒了一點,問這話的時候,勾勒著長長眼線的眼睛瞅著吳煙。
吳煙搖了搖頭,“你們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掙錢。本來咱們女人在這個世道上生活就比較艱難了,我也是女人,何必看不起你們。要是這麼說的話,很多人不也覺得我給人洗頭不正經?”
不是沒碰到動手動腳的客人,但吳煙現在沒有離開的資本,就只能忍受。好在她上輩子忍受了那麼多年,早就忍成了烏龜。
像吳姐那種的,被人包養,但包養她的男人無妻無子,倆人屬於各取所需。就她從吳姐嘴裡得知,那個男人包養的女人也不止她一個,誰不是蒙著眼睛過日子呢?
就拿她自己來說,她生活的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就是被鹽商買下當做精美的禮物送去參政府上,正頭娘子會說什麼嗎?只要男人願意,正頭娘子說啥也不算。現在這個年代已經比她那個時候好多了,一夫一妻這樣的規矩居然是被寫進法律裡面的。當初剛知道的時候,作為古人的她宛如傻子一般追著吳姐問了好一會。
年少時不是沒有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忠貞的句子感動過,但她敢想象自己會碰到這樣的好事嗎?她唯有祈禱自己被溫和的主家買下,正頭娘子能容忍她的存在罷了。
她的來歷又比吳姐和豔姐好到哪去呢?她們好歹還算是靠自己賺錢,可她呢,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婢卑賤的物品,她沒有思想,只是一個為男人服務的工具,她的存在,也只是為那些男人而存在的。
“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豔姐笑著說道,拿著酒杯跟吳煙碰了一個,“喝點酒,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出來做事也不容易,在這邊碰到什麼事沒辦法解決的話,就跟豔姐說,豔姐在這邊打拼了這麼多年,還是有點小面子的。平時也放兇狠點,你這樣的小羊羔啊,不是光把臉抹成這樣就能擋住那些狗男人的。”
吳煙雖然臉上濃妝厚重,但精緻的五官是遮不住的,光這一雙湖水般的大眼睛,瞅著她的時候,她一個女人都難以招架。
對於吳煙臉上的這些欲蓋彌彰似的濃妝,豔姐沒有說什麼,只是暗示性的提點了她這麼一句,有事來找她,總能護著點的。
吳煙也能聽出來什麼意思,豔姐好幾次都打量著她的臉,她也就知道對方是有心看顧自己。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倆人非親非故,第一次見面還不算愉快,也就幫忙開了個門而已;豔姐就能說出這種看顧的話來,由此可見,豔姐的心腸是真的很好。
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吳煙心懷感念,舉杯敬了豔姐。痛快利落的樣子讓豔姐更是喜歡。
倆人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喝酒聊天,倆女人坐在角落,這地方豔姐又是常來的,原本以為不會出什麼事,結果偏偏就有人不長眼的撞了上來。
端著酒杯過來的是幾個醉醺醺的漢子,認識豔姐,其中一個彎著腰直接搭在豔姐的肩膀上,“這不是大世界的豔姐嗎?今日不值班啊?正好,上次我和幾個兄弟過去喝酒,就是豔姐招待的,還帶了好幾個小姐妹,嘖嘖嘖,可把我給伺候舒坦了。”
這個棚子挺大的,裡面來吃燒烤的人也不少,本來只有豔姐和吳煙兩個女人坐一張桌子,就比較惹人注目了。坐下來之後打量的眼神不少,但是也沒人過來做什麼,頂多就是看看。
這夥人過來,還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去過大世界,正好是豔姐帶著姑娘陪著的,但當時鬧出了點不愉快,有人強拉著姑娘辦事,被豔姐制止了。這人現在瞅了好幾眼,確認就倆女人,在那邊跟自己這夥兄弟一說,就有人慫恿他過來找回場子。
男人嘛,幾杯黃湯下肚,就容易上頭,在兄弟們的慫恿之下,五迷三道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