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陣陣黃光,用以抵禦飛來的法術罷了。
…
司徒末這頭往南馳出一陣,等到幾人望不見自己,濤濤江水從腳底淌過,便立刻調轉方向,向東海而去。
這已經是他一瞬間能想得的最有可能的活路了。
【山暝動嶽索】和紫府符籙一同留給司徒表,不至於圖了紫府的東西,惹人覬覦,而司徒表依靠著【山暝動嶽索】和符籙底牌,不但能繼續履行紫府吩咐,吸引目光,還能殺一兩個李家人,更有意義。
而他司徒末特地取了李承?的儲物袋,那就是要讓李曦明有辦法尋到自己,作一作紫府的魚鉤…這樣哪怕有哪位紫府要殺自己了,也有其他紫府不願…
至於什麼往東尋李周巍,只不過安撫司徒表,讓他安心在原地做替死鬼的手段而已。
“只可惜那【重明洞玄屏】,實在是好寶貝,李明宮在場,沒有能力再拿,若是被她拖住,結局便未可知也…”
將靈器【山暝動嶽索】都丟了,他更不會去貪【重明洞玄屏】,心驚膽戰、如履薄冰地駕風而走。
眼前的天色慢慢昏暗,司徒末心中懸得發痛,手腳冰涼,整片江面倒映著夕陽,他的目光從南掃到北,彷彿哪一處會立刻跳出一位紫府,將他一掌打成碎片。
他飛了一陣,南邊黑氣沉沉,竟然漸漸出了荒野,兩旁空無一人,連個路過的修士也沒有,河面平靜如鏡,甚至沒有妖物的蹤跡。
司徒末的心竟然一點一點平靜了,他背後滲出一片冷汗,這位鏜金門主腦海越來越清晰:
‘成功了…諸位紫府在推波助瀾之中立場只會越來越清晰,他們裹脅著謀害李周巍,每一個時辰過去,他們的心思在沉默中會越發傾向置李周巍,甚至李曦明於死地。’
‘畢竟…即使無人知道,可被我害過的人還是早點死為好!’
他的思緒越發收斂了,將一切埋入腦海深處,司徒末明白自己走在了活路上,李承?那張沁著血的、堅定的面孔在他心頭閃動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見了。
一直出了荒野,司徒末一陣從天上飛,一陣潛到江底,變換行蹤,李承?那枚黑色儲物袋被他如同保命符般攥在手裡,始終沒有開啟。
此時此刻,他體內的法力所剩也不多了,驅使靈器追逐了一路,甚至靈識都有些過於疲憊了,緊張了一整天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嘩啦!”
他從江面之下破水而出,激起四處水花,嘩啦啦地落在水面上,天地已經到了最暗沉的時刻,四周黑得驚人,隱約有呼嘯的風吹過樹木的嘩嘩聲。
江水落盡,水面重新恢復如鏡,司徒末的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水面上。
江面上倒映著一位金白色甲冑的男子,披著的黑色長袍在夜風之中倒卷,一股明亮的明陽天光正從他的衣甲上流淌而下,在江面上滾動。
他黑髮垂散,兩隻烏焰手臂從他背後長出,各持烏色長戟,向兩側指向江面,左手上的白紋玄甲片稍長,兩指相併,正捏著一張漸漸在風中幻化為黑光的金色符籙。
【隱匿】
這青年的另一隻手平舉修長的法戟,燦爛奪目的天光正瘋狂地從那大戟中心噴湧而出,鋒銳的長枝正在眼前迅速放大,他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眉心處升光華,緊接著,無盡的白色便淹沒視野。
“鏘!”
大昇長戟如同一道流光,砰然撞擊在他的法衣之上,這件鏜金門的頂級法衣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司徒末只覺得五臟六腑如有火燒。
“轟隆!”
緊接著,上曜伏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同時砸在他面上,爆裂的轟鳴夾雜著支離破碎的嘎吱聲響徹夜空。
司徒末一口火焰從口中燒進肺裡,燙得他渾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