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的玉匣,遞到他的手中,鬆了一口氣似得道:
“還是你來罷!”
“【金陽煌元】?!”
李曦峻呆了呆,足足好幾息沒說出話來,這才罵道:
“李曦明!你發什麼瘋!”
李曦明看起來輕鬆了許多,答道:
“我思量了許多,家中需要丹藥供應,我終究要花時間在煉丹上的,既然如此,豈不是浪費了這四品功法?”
“不如把這個機會讓你,我用次一籌的功法,今後就專心煉丹,鎮壓家族便交給你來。”
他頓了頓,繼續道:
“我看了許多宗族的丹士,往往被丹道所誤,築基向來是少有的事情,還不如一如我大父,專司畫符,便不再奢求突破築基……”
李曦峻冷笑一聲,答道:
“你倒是會比較!”
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大父是進階無望,這才去專司畫符!你倒好,明明天賦比我等都要高,卻說什麼專司煉丹!”
“練氣丹士與築基丹士能是一個模樣麼!”
李曦峻咬咬牙,直言道:
“你就是怕了!李曦明!家中寄託了多少希望在你身上,想著你是個蕭初庭般的人物,你卻顧首顧尾,猶自為自己想著退路!”
李曦明被他這一吼,也是微微愣住,面色微紅,反駁道:
“是,我就是想著退路如何?事事在我,事事盼我,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真以為人人都是蕭初庭一般的人物?一頭修煉神速,一頭還能丹道精深,世界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只怕一頭練了丹藥,一頭失了修為,一朝築基,生死道消,白白浪費了這上好的天地靈氣!就連做一個練氣丹士都不得了。”
李曦峻出了口氣,將那【金陽煌元】塞回他懷中,沉聲道:
“好!那你便隨我上山,將此事親口說明,讓仲父決斷!”
李曦明抱著玉盒頹然坐倒,終於是不說話了,李曦峻也長出了一口氣,慢慢在他身邊坐下,溫聲道:
“兄長不必這樣擔憂…”
“怎麼能不擔憂!”
李曦明摩挲著膝上的玉盒,聲音輕飄飄,輕聲道:
“高祖自一介凡人二十年而築基,曾祖三公無不英傑,每每讀族史,只覺有如神人,難以置信。”
“幼時總聽長輩議論,你最似祖輩,鎮定自若,思慮周全,面不改色,殺不動心。”
李曦明抬了抬頭,答道:
“我也學得了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可終究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你是胸有成竹,我是狐假虎威…”
他低聲道:
“我十歲那年父親讓我殺人,我便殺了,深知父親要我是什麼模樣,但我私下裡瑟瑟難言,不敢表現。”
“後來去了蕭家,幾次下山也同樣被諸多酒色所誤,讓蕭師囑咐了多次…我以為我是李家人,不會被其所誘,可是…”
李曦明悶聲道:
“其實我怕的是族正院,怕連累父親的名聲,家中長輩在上,故而規規矩矩,若是能做的毫無聲息,我也經不住誘惑。”
他神色顯得有些失措驚惶。
李曦峻愣了愣,面色急劇變化,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他,急切問道:
“你…你破了元陽了?!那可是蕭家!那可是蕭家!父輩千防萬防,千算計萬算計,你竟然……”
“可曾留下子嗣?!”
李曦明默默搖搖頭,已經有了淚痕,答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曦峻勐然起身,神色複雜,拎著他的衣袖又不知道該說著什麼,吃力一甩,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