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難怪…難怪!…”
李曦明勐然抬頭,像是被莫名踹了一腳,急切地道:
“曦峻!我…我是…不,你聽我說。”
他在地上劃蹭了兩下,站起身來,一時間失了分寸,沒頭沒腦地辯解道:
“我和峸哥聊過許多次,我等與你不同,同父親的話語許多是母親與大夫人教我的,我不是中興李家的良才…不…也不是…”
看著面前沉默的李曦峻,李曦明心中又悔又懼,暗自道:
‘嗚呼,坦白也好!省得一直這樣裝下去……’
“你!”
李曦峻看著他的神色,突然想起當年在山上暢談族事的那一夜,仔細一回憶,卻發現對方總是狡猾地順著自己說,總是兄弟無間,竟然不曾察覺。
“難怪你那樣盡力飲酒,我還想是你初次飲酒,不勝酒力,原來是求速醉,免得露出馬腳。”
“是不該將你送去蕭家!”
看著李曦峻的神色,李曦明突然之間放鬆似地平靜了下來,連連擺手,腕上的【青宣】叮叮噹噹一陣亂響,輕輕地平靜地道:
“曦峻…非是人人都有你的風采。”
李曦峻閉目不言,顯得有些冷酷,良久才道:
“莫要狡辯,同我上山,將此間事一一向上報,請族內定奪。”
“好。”
李曦明從口中吐出一個字,臉上卻重重地捱了一拳,眼冒金星,身上的服冠嘩啦一聲被扯下來,披頭散髮,好不狼狽。
玉冠在地上摔得粉碎,連帶著藥囊和儲物袋滾來滾去,只剩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裳掛在身上。
李曦明緩和了一下,摸了摸鼻端,殷殷是血,只聽李曦峻冷聲道:
“褫奪衣冠,以待刑罰!”
……
“嗡……”
金色的弓弦微微顫抖,中年男子的大手握著滿是玄奧符文的長弓,長臂舒垂。
遠處的鷹獸在血泊之中掙扎著,五臟六腑早已經被震得粉碎,身後的兩人討好似地圍上來,諂媚道:
“將軍不愧是【金庚罡弦】,這一箭當真是金虹輝煌,瞬息而至…”
這兩人都是寧家人,乃是寧和靖安排過來的,李玄鋒默默地聽著,下面的修士把那妖獸拖過來,他才沙啞著聲音道:
“不過是好事者捧殺,不必再提。”
兩人馬屁拍在馬腿上,只好訕笑著轉移話題,看著下面的人送上來一枚妖物的鷹蛋道:
“恭喜將軍!這築基妖物竟然產子了!”
李玄鋒隨手接過,駕風而起,把弓背到身後去,從儲物袋中取出那玉牌進了城,暗暗計較起來:
“寧和靖籠絡我給了十多點小功,再加上這段日子的狩獵,換取一枚【遂元丹】應該不是問題。”
“算算日子,淵蛟興許要築基了,若是能託劉長迭帶出去……”
這才落腳在城上,眾人紛紛圍過來,“將軍”之聲此起彼伏,李玄鋒流露出一點笑容,同眾人應付幾句,便有一女子飄飄然落在城上。
這女子身著仙宗子弟的青衣,衣袖上繡著金紋,應是峰主一類的人物,眉毛彎彎,眼睛溫潤,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
一眾族修嚇得噤聲,一窩蜂散去了,李玄鋒拱手,問道:
“不知哪位峰主當面,在下李玄鋒。”
這女子輕聲道:
“月湖峰寧婉,見過將軍。”
寧婉如今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士,煉化【松林朔風】,修成了仙基【入清聽】,行走之間帶著股松香,清且苦。
現下在月色中一站,顯得出塵。
李玄鋒只低著頭,寧婉輕聲道:
“已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