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委屈了顧雲錦,眼看著就二十來天了,愣是定不下來。
若是之前,單氏還想著讓秦夫人來當正賓,現在是絕口不提了,及笄這麼要緊的事兒,才不叫顧雲錦受那等氣呢。
“臘月裡各家事情都多,要早些定,”徐氏想了想,道,“真不行,一會兒使人去烏太醫府上問一問?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幫著牽一牽線?”
搬來西林衚衕之後,顧雲錦和吳氏已經去烏府問過安了,烏太醫也來看診過一次。
單氏聽聞是告老的太醫,很是吃了一驚,待曉得是沾了賈婦人的光時,越發感念這鄰居的好了。
徐氏不愛麻煩人,她都要厚著臉皮開口了,單氏也就不再磨蹭了,心一橫,道:“那我也問問傅太師府上。”
第211章 懷疑
從京城到荊州,自然不是慈心宮的內侍來傳懿旨,而是快馬加鞭由驛官送來的。
上頭內容很簡潔,說是蔣慕淵離開京城數月,皇太后實在想念得慌,眼下已然是冬日,再不久就要臘月了,她老人家讓外孫兒趕緊回京去。
蔣慕淵把懿旨收好,想到聽風剛剛的那份信,不由哭笑不得。
皇太后對他是不錯,但他到兩湖是辦正事兒的,她輕易不會越過聖上讓他回去,突然來了這麼一段,這懿旨應當是孫恪替他求來的。
看在孫恪一心想補救的份上,回頭動手時,他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此時,徐硯也到了,拱手向蔣慕淵問了安。
蔣慕淵讓徐硯進了書房,示意驚雨和寒雷守好,把金培英寫的東西遞給了徐硯。
徐硯接過來一看,遲疑許久,才道:“這安置的法子並非不可,就看……”
後半截話,徐硯沒有說透。
蔣慕淵見他有所保留,就知道徐硯跟他想到一塊去了,他走上前,壓著聲音道:“皇太后的懿旨到了,我明後日要啟程回京。
我不在也好,免得金培英顧忌我,不把尾巴漏出來。
只不過,要辛苦徐大人了,仔細盯著金培英的動作,也千萬要小心自身安危,不要跟曹大人一樣……”
提及曹峰,徐硯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這幾個月,他看了不少堤防,雖然損毀嚴重,但徐硯對此頗有心得,看得多了,就曉得這堤防的用料、造工與當年工部的估銷、稽核相去甚遠。
城鎮附近的相對好一些,底下村落的,一塌糊塗。
之前,徐硯只是不明白,為何曹峰坐鎮兩湖,還能修建出這樣不過六年光景就決堤的水利來,近段日子,心裡倒是越來越透亮了。
他甚至懷疑起了曹峰的病故,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就是疑心了,這會兒聽蔣慕淵這句“不要跟曹大人一樣”,徐硯就知道,不止他一人在懷疑。
只是,現在還不到和兩湖官員算賬的時候,徐硯把那些漏洞記在心裡,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發難。
徐硯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金培英的信上。
他來兩湖,數月辛勞,於公是為了替百姓謀生存,於私是想要替自身累功績,他不是來混日子的。
除開蔣慕淵,京城過來的官員當中,屬他官位最高,任務也最重,他一心一意要做好,這會兒就不能打退堂鼓。
況且,打退堂鼓是沒有用的。
不管曹峰當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以退為進、先穩住兩湖狀況回京再從長計議,他都沒有成功,徐硯不想步曹峰的後塵,那就只能直面風險,與金培英一爭高下了。
蔣慕淵交代道:“金培英安置的到底是不是災民,還要徐大人看仔細了。”
災民離開故鄉,到新的地方生活,土地、田產,都會有補償,這對一些鄉紳亦或是徇私的官員而言,不失為一個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