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哲:“……”
死小子嘴真討厭!
馬車到了約定的牌坊前,雙方下車說了陣兒話。
沈映蓉打量父子,滿意道:“阿孃的手藝甚好,把爹和阿寶收拾得體面。”
沈旭有點怕這個姐姐,因為小時候笨經常被她訓,又或者調皮不受趙氏管束,最終總會屈服在長姐的棍棒下。
簡稱血脈壓制。
看時候不早了,雙方各自上車前往蕭家。
此刻蕭府已經迎來了不少客人,旁支蕭姓子弟皆來全了的,馮雲朝夫婦也在列。
今日天公作美,太陽收起威風,軟綿綿的,最適宜人們遊園。
蕭煜一襲寶相紋藍灰圓領窄袖袍衫,腰束革帶,腳蹬鹿皮靴,端的是少年郎的風流。
以前在京中,他常年跟權貴們的子弟鬼混,對這類聚宴輕車熟路,很有主人家的氣派。
蕭同暉認得宴請的所有賓客,特地陪蕭煜接迎,跟他介紹賓客身份,免得出糗。
蕭府宅邸佔地面積大,裡頭不僅有人工湖,景觀園子,戲臺,甚至還有馬場。
前來的賓客們入了府,便自行遊玩。
蘇二孃也守在門口等沈映蓉,上回蕭煜被罰酒,她還津津樂道。
蕭煜無辜摸鼻子道:“蘇娘子耍賴,若不然我豈會著了你們的道?”
蘇二孃笑道:“那也是嫂嫂厲害,今日四爺只怕見著投壺就得繞道走了。”
蕭煜撇嘴,狡猾道:“男賓女眷分開入席,我遇不著她。”
兩人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沈家父子和吳閱夫婦陸續抵達府門口,吳閱先下車,撩起簾子攙扶沈映蓉。
蘇二孃歡喜道:“嫂嫂!”
幾人過來,雙方相互致禮。
吳閱主動介紹沈家父子。
蕭煜提起沈尚書,說自家老子還曾跟他打過交道,誇讚沈家祖輩在京時的風采,給足了體面。
那時沈旭站在父親身側,只覺眼前的年輕兒郎神采飛揚,風流且英俊,通身都是落落大方的貴氣,像個小太陽似的耀眼。
沈旭靦腆地往後縮了縮,珠玉在側,覺我形穢,不由得生出幾分自卑。
一旁的沈映蓉忽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脊,他像受驚的小鹿,立馬把背脊挺直了。
蕭煜費盡心思設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意提起春雨園的藏品。
“今日宴請賓客皆是文士,沈先生若有興致,可去春雨園觀覽我父親的藏品畫作。”
沈方哲高興道:“那敢情好。”
蕭煜:“蕭某暫且還需在此接待賓客,請諸位自行遊園,若有需求,吩咐家奴便是,就不作多陪了。”
蕭六郎道:“我來陪吳縣丞。”又道,“雲朝也在裡頭的。”
於是一眾人進府遊玩。
蘇二孃親暱地挽著沈映蓉的胳膊,低頭與她竊竊私語。
蕭煜扭頭看了一眼。
那女郎一襲牙色訶子長裙,外罩茶白大袖衫,身段婀娜,妝容清淡,拋家髻上一把玉梳櫛,鬢上兩側各插一朵通草牡丹,端方且從容。
收回視線,蕭煜抱手摸了摸袖袋裡的珠花,當該找機會物歸原主才是。
蕭六郎領著一行人步入遊廊,兩旁植被茂密,不少麻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