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後,殿前廣場上,官員三三兩兩離開。
定西侯獨自一人走得飛快。
前陣子妾室庶女,已是叫各方“慰問”一番了,這兩日填房出京,他不想再經歷一輪,乾脆能避就避。
沒想到,走到半途,被岑太保叫住了。
岑太保早年救駕受過傷,年紀大了,腿腳不太伶俐,冬日走路格外慢些。
待站定了,他揣著手,神色關心裡又帶了幾分長輩的責備:“我聽說,你把阿妍送去莊子上了?
莫要與我說她是去養病了,我看定是家裡又鬧起來了。
我知道你為難,但阿妍怎麼說也是你的妻子,沒有長輩給小輩讓路的道理。
少年夫妻老來伴,這把歲數了,夫妻之間還吵什麼?
早早去把人接回來。”
定西侯的眉上青筋跳了兩下。
寒風裡,他垂了眼,語氣平緩:“太保不提,我也正打算和您商量這事兒。
岑氏的確不是去養病,她謀害了前頭那未婚夫,謀害了白氏,兩條人命,我實在不能當做不知情,何況,白氏留下一對兒女,接受不了毒害了他們母親的女人留在府中。
牽涉人命,您看我該如何處置?”
岑太保的眸子倏然一緊。
商量?
這可不是商量的口氣!
這分明就是要稱斤論兩!
岑太保暗罵岑氏。
叫她藏好尾巴,還是被揪了出來,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真是沒用的東西!
甚至都沒有立刻使人給他遞個話,害他平白輸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