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鋼鐵直男一點都不賣面子,露出奇怪的表情,“朕何時說過要查竇春生一案?”
溫顏小嘴一撇,故意道:“陛下真壞,昨晚在枕邊說過的話,天亮就忘了。”
周瑾行沒有答話,只冷幽幽地看著她表演。
見他面色不善,溫顏柔柔弱弱地跪了下去,小聲道:“陛下息怒,妾說錯話了。”
周瑾行居高臨下俯視,愈發覺得這女人的演技堪比戲臺上的伶人。
他才不會給她留顏面,冷漠道:“既然知道說錯話,該如何責罰?”
溫顏垂首不語。
周瑾行用諷刺跳樑小醜的語氣道:“回去禁足三月,不得出長春宮。”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溫顏硬生生憋紅了眼眶,緩緩仰頭,哀哀地看他,欲言又止。
那委屈含恨的小眼神兒看得周瑾行不明所以。
然而當他瞥見周邊的宮女內侍時,不由得愣住。
他們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晚上甜言蜜語把人姑娘哄上床,白天提了褲子就翻臉不認賬!
拔吊無情!
渣男!
甚至連黃內侍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彷彿他是髒東西一般,難以啟齒。
周瑾行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頓時血壓飆升,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起來,一張俊臉徹底綠了。
朕風評被害!
風評被害!!
面對人們批判性的審視,這個愛面子的男人徹底社死。
他氣惱地指了指她,想替自己辯解什麼,最後甩袖而去。
殿內的宮女們無比同情溫淑妃。
自古帝王多薄倖,果真如此!
一大早周瑾行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看誰都不順眼,但他昨夜召溫淑妃侍寢,留不留子嗣是個問題。
底下的內侍不知如何處理,黃內侍只得硬著頭皮追問周天子要不要送避子湯。
周瑾行頓住身形,劈頭蓋臉就開罵,“一黃毛丫頭,用什麼避子湯?”
黃內侍:“……”
他無端捱了頓罵,心裡頭叫苦不迭。
周瑾行窩了一肚子火氣,揹著手去朝會,甚至連早食都沒心情吃,被那女人氣飽了。
身後的黃內侍做了個手勢,下頭的人們算是明白了,周天子是要留子嗣的。
雖然溫淑妃被禁足三月,可是侍寢後沒服用避子湯,一旦她有機會誕下皇嗣,兩宮勢必得掀起一番爭奪。
今日黃內侍無端受牽連,朝會上的百官也叫苦不迭。
周天子火氣賊旺,全無往日的沉穩,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幾名官員被他訓斥得狗血淋頭。
底下的溫宗榮大氣不敢出。
他曉得昨晚自家閨女侍寢,這一早周天子就冒火沖天,回想昨兒閨女硬剛周天子的情形,多半跟她脫不了干係。
溫宗榮愁得要命,生怕周天子找茬兒,心中一個勁祈禱:
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上頭的目光忽然投了下來,周天子面無表情道:“溫愛卿以為如何?”
那一瞬,溫宗榮如被雷劈,彷彿見到了他的太奶!
在溫御史飽受精神折磨時,他的好閨女已經回到了長春宮。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