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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澗松轉過頭,探究的眼神一寸一寸刮過她的面龐,林澗松看見了她的眼睛,眼睛很黑,很美麗,凝聚著兩片愁雲,她很蒼白,嘴唇看起來柔軟而滋潤,他在教室裡看見的經常只有她烏黑濃密的發頂。他經常在進出教室門的時候不自覺地朝她一瞥,她平常總是低著頭,要不然就是在看書學習,要不然就是趴著睡覺。
班上的男生私下裡偷偷評選班花,雲蓁總是位列前叄,對於這位美貌而冰冷的冷美人,大家談起她時總是帶著一股晦密的色彩——當一個美女隨時隨地散發出拒人於千里外的氣場時,這份美貌顯然會因人而異地抬高或降低幾個層級。
說沒有注意過雲蓁,顯然是在自欺欺人,這份注意裡面又摻雜著幾分好感,林澗松也不想去算清。他依然覺得雲蓁是在和他開玩笑,她的這番奇遇聽起來太過於不可思議,但若非如此,也真的無法解釋她非同尋常的舉動。
她的眼睛裡就如她所說的,除了那片愁雲,其實什麼也沒有,一片空洞,如果說在墓園裡時她還有些緊張,現在的她就是遊刃有餘,還有那該死的坦然,看不出她是什麼想法,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計劃,她就只是如同她自己所說的,要和他做愛而已。
她的唇貼上來,就像他想象的一樣,柔軟,乾淨,呼吸間有一股清新的花香。她的手指試探地攀上他的衣領,把他拉向她,林澗松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真是腹背受敵,不敢前進也無法撤退,掙扎的天平在搖來晃去。
雲蓁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她不得要領地吻著他的唇,伸出舌尖舔舔他,她的手軟軟的,去拉他的手,他順著她的牽引,隔著衣服撫上她的胸,微微隆起的乳房,結實又青澀,很陌生的手感,他察覺到自己的陰莖一下漲起來。
雲蓁還在吻他,紊亂的毫無節奏毫無章法的衝撞,他沒有躲避,在心裡默唸著,這樣真的行嗎?但是,那張溫熱而細膩的臉龐突然停住了,她的面孔突兀地貼住他的面頰,她貼著他的側臉,不動了,她像一隻初生的雛鳥,也像一個受驚的孩子,她長長久久無助地依偎著他,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淚水打溼了,是屬於她的剋制又肆意的淚水。
他不敢動,僵硬地配合著她,她晃了晃,離開了他。雲蓁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好像我也不行。”
林澗松清了清嗓子,剛想說什麼,門突然被砸響了,他們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問和慞惶。林澗鬆開了門,一個女人撞進來。
她梳著一個光滑的髮髻,頭頂挑開一道晰白苛刻的發縫,她面孔清瘦,顴骨聳起,嘴唇很薄,幾乎是一道平直的縫,犀利的眼神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看到跟出來的雲蓁,她二話不說上去就掄了雲蓁一個耳光。
雲蓁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想躲,女人比雲蓁更快上幾分,那個巴掌又快又狠,一聲脆響,把雲蓁打翻在地,林澗松又驚又怒,他抓住女人的胳膊,大聲說:“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是誰?怎麼上來就打人?”
女人甩開林澗松,冷笑一聲:“我是誰?我是這小賤人的親媽,雲蓁,你長本事了,逃課跑來和人鬼混?你還要不要臉皮?我幾輩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雲蓁站起來,反射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塵,看到林澗松憤怒而同情的目光,她平靜地對李素君說:“要打回去讓你打個夠,別在這兒,走吧。”
李素君冷哼一聲,反而不請自便地坐下來,她說:“去哪兒?你不是逃課跑你的小相好這兒來了嗎?就在這說唄,回家幹什麼?你就跟住客棧似的,你還知道那是你家?”
雲蓁忍了忍,說:“媽,算我求你,走吧,別讓人看笑話了,回去再說。”
李素君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看什麼笑話啊?又沒有外人,當著你這相好的面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