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南霜亦是愣住,然而兩兩相對,心態完全不同。
南霜的目光從他飛揚的眉毛,移到他抿緊的柔軟的嘴唇,最後移到他半敞的衣領內紅彤彤的脖子根,斂目低眉嬌羞喚了句:“夫君。”那知男子渾身痙攣,躍身彈起,指著南霜大叫一聲:“禽獸!”
南霜徹底懵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量了下彼此的衣衫,又看了看潔白的床榻,便自以為是猜到了時時,呵呵樂道:“夫君切勿憂心。你雖不舉,但你我畢竟已有夫妻之名,我決計不會因你床笫不能而嫌惡於你。”
說著,她又打探了她“夫君”兩眼,只見他眉峰飛揚,鳳目凌厲,鼻挺若峰,唇如刀削,總的來說,是一副很有神采的英俊皮相,甚至比她預料的還好上十分。然而想起他的難言之隱,卻是個軟腳蝦,南霜覺著十分惋惜,不由連嘆叄口氣。
床上的男子氣得發抖,如春天炸毛的貓,瞥見南霜肆無忌憚的眼神,他又扯過被子,遮住要害部位,努力鎮定著放低聲音道:“你,你出去!我不是你什麼夫君。”
南霜又樂呵呵笑了起來,心中壓根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平靜接了句:“我出去幫夫君尋些吃食補身子。”便下榻找鞋穿,這一找,她徹底呆了。
房間內清風雅靜,牆角大瓷瓶上印著藍色碎花,瓷瓶旁有一條長案,案上放著一架古琴。南霜分明記得洞房是一片紅彤彤的裝束,如何變得如此素淡?
她愣然迴轉身,方問了句:“睡錯人了?”忽聽房外傳來吵嚷之聲。言辭間,又聽人在賠不是,說什麼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搜過了,只餘少主的迎客軒,又說什麼丟了新娘是大事,不僅關乎熙兒的幸福,還關乎著天水派與萬鴻閣的關係。
南霜聽了半晌,漸漸明白過來,她抬目恰恰與方才那男子對視,二人臉上都很無奈。男子嘆了口氣道:“你與萬鴻閣有仇,為何把我也拖下水?”此言一出,南霜怔怔道:“哪裡是有仇,我昨日分明瞅著自己在洞房裡。”床上男子又思量片刻,須臾恍然大悟,猛拍床榻:“被人算計了!”
電光火石間,南霜往床上奔去,搶過杯子將自己裹在其中。男子抬手把南霜就下床去,拖到物櫃邊,扯出一件藏藍長衫扔給她說:“趕緊換了快跑。”
南霜說:“可是人都來了哎。”
男子道:“翻窗子出去。”
南霜點點頭,正要換衣,只聽人聲已到了房門口,“砰”一聲門開了。
進來兩人見床榻無人,剛要回身說誤會,轉眼卻瞧見牆角處,衣衫凌亂的兩人,女子揪著男子的外衣,男子扶著女子的雙肩抵在物櫃上,齊刷刷往門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