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猶憐(2 / 3)

長公主也是沒料到阮箏會來這一出,原本想攛掇了丈夫的火氣,直接令他責罵阮箏一頓,再罰她跪幾日祠堂。到時候自己明著勸阻暗地裡拱火,好叫這便宜女兒受更多的苦。

卻不想富平侯突然想起了要當個迴護女兒的慈父來了。

他從前向來對阮箏平平不是嗎?

長公主哪裡知道,阮箏今日這裝扮是正巧對了富平侯的胃口。她年歲既長,如今容顏嬌麗像足了當年的江氏,而這一身素淨裝扮更有其母年輕時的韻味。富平侯一看到她便想到當年自己與江氏鶼鰈情深的畫面,哪裡還捨得責怪女兒一句。

更何況如今聽來,只怕那群惡狗跟顧鴻那個紈絝脫不了干係。他這是害人不成終害己,當真是活該。

長公主眼看形勢大變還想再說兩句,一抬眼卻對上了女兒阮茱的眼神。後者衝她微微搖了搖頭,長公主雖心有不甘,卻也沒再開口。

恰好富平侯又再次開口,這次話語間明顯對南國公夫人上門哭訴一事表達了不滿:“……自己沒管束好畜牲傷了人,卻來賴我們箏兒,他們若再這般胡攪蠻纏,我便要去找陛下說理去。”

當今皇帝不過是個黃毛小兒,一旦碰上底下勳貴爭吵不休如何應付得來。到時候少不得要當和事佬,兩邊安撫一番還把這事兒捅出去丟臉。

長公主一想到這怕是會影響阮茱,更是歇了攛掇丈夫的心。只是剛才富平侯那聲“畜牲”聽著像是罵狗,可怎麼又像是指桑罵槐呢。

長公主頭疼得由許媽媽扶回了房,想起臨走時丈夫埋怨她給大女兒找了這麼一戶人家結親,便愈發胸口滯悶。

她有些不放心地問許媽媽:“箏丫頭在山上的時候當真沒有去找那人?”

許媽媽替她捏著肩膀安撫道:“沒有,田婆子回來說了,統共出去了三回,都是去替老夫人找大夫的。老夫人身子不好,箏丫頭似乎很著急。”

“裝模作樣罷了。”

長公主一想到多年跟她作對的老妖婆命不久矣,心情不免又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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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箏回屋後卸下了手上的紗布,坐在妝臺前替自己梳頭,一面看著鏡中的臉龐一面平復著心中的情緒。

今日這番戲演得當真是累,她本不是那種柔弱美人樣,平日裡向來明豔恣意。今日卻不得不扮委屈裝可憐,才將本就不是她的錯撇得一乾二淨。

想想也是心累,活在這個家裡頭,對著父親母親都要頗用心機方能活得好活得舒心,遠不如外頭平民百姓家來得輕鬆。

她自小便是這樣,為得父母寵愛總要戴著個面具生活,生生練就了一張巧嘴,知道對著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什麼情況該用什麼法子來面對。什麼裝乖賣傻,什麼口甜嘴乖,無非都是她保護自己的利器。

從前拿長公主當親生母親看待,即便整日討好於她心境也是不同。如今得了祖母暗示心下了然,她再說那些話的時候便有了幾分違心感。

只是她如今還不能與長公主硬碰硬,那樣於自己沒半分好處。唯有討巧賣乖些,用一張甜嘴替自己的往後鋪路,待得來日嫁個如意郎君,才能真正脫離這侯府的掌控。

一想到嫁人自然要想到私印,阮箏原本不錯的心緒又變得糾結起來。那日在密雲山莊的竹屋內,那人吩咐她時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

“替我辦件差事,事成之後這印便會還你。”

他說得坦蕩又直接,卻把阮箏嚇得七上八下,當即便問:“什麼事,莫不是傷天害理之事?”

男人當下便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極富威懾力,嚇得阮箏立馬閉嘴。他衝她一擺手:“只是尋常小事。”

他話是這麼說,阮箏卻愈發忐忑,心道若真只是小事又如何需要她去做。可她不敢再出言反駁,對著這麼個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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