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男人的男子,她卻懼怕得很。彷彿他比這天地間任何一個男子都更為頂天立地,只消一個眼神便能睥睨天下。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怕一個閹人,阮箏無力撫額。
她卸了珠釵上床躺了一會兒,生怕做夢又不敢當真睡著,結果後來撐不住迷糊得快要閉眼時,又聽白蘇過來在她耳邊小聲道:“姑娘,咱們抓住了一隻鴿子。”
阮箏愣了一瞬間立即起身,隨即便看到青黛抱著個鴿子站在房內。那鴿子極乖的樣子,與其說是被抓的,倒不如說是它自個兒過來的。
阮箏看到它腳下繫著的信筒立即明白了過來,下床走近了抽出信筒內的字條,又令青黛將鴿子放了。
兩個丫頭跟了她許久自然會看眼色,見她神色凝重立即放了鴿子關緊門窗,青黛自去門口守著,獨留白蘇陪在阮箏身邊。
阮箏走到燈下展開那紙團,只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細看是南胡街的一處民宅。那牽絲勁挺的筆鋒讓阮箏一下子就想到那張臉。
這字與他那不怒自危的氣勢倒是十分相配。
想起回來前他對自己的吩咐,阮箏不敢怠慢,立馬就著人準備了上門一應該有的隨禮,然後吩咐白蘇明日替自己跑一趟。
那男人讓她幫著照顧一人,送物送藥缺什麼便給什麼,銀錢自有他來支付。阮箏摸不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只能照做。
只是沒想到第二日白蘇帶著東西上門,卻是吃了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