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找上了他。
但在碰面的那一瞬間,不,甚至在還沒來得及碰上之前,我就已經徹底失去戰意。我身體不受控制的恐懼顫抖,我試圖逃跑,但我的身體根本不聽我使喚。
我只能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一點一點感覺著他向著我靠近,也不知多久之後,他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渾身都是被切割的傷口,傷口處不斷的往外溢著血,他兩眼無神,只是本能的一直前行。他每走一步身後都是一片血海,那些血化作滔天的憤怒和恐懼、殺意、疼痛、絕望,它們撕心裂肺地咆哮著叫囂著嘶吼著,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摧毀殆盡。
他靠近我時,我已徹底沒了理智,比被背叛和死亡更深的恐懼讓我本能的攻擊,我用盡全力拼死一搏,但我全力的一擊卻毫無作用,甚至都無法靠近他。
在距離他十多米之外的地方,我身上的陰氣、我陰氣所化的皮骨就被他身周縈繞的陰氣焚燒吞噬,眼見著我即將化作灰燼,我絕望無比,他卻看了過來。
他好像被驚醒,空洞的眸子中逐漸有了意識,但那分意識非常淺薄,因為伴隨而來的還有絕望、恐懼和無助,那讓他不願清醒。
我以為我死定了,對上他的雙眼的瞬間我大腦空白,但他並未殺我。
他看著我,似乎看透我,讓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就繼續往前走去。
我清醒過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往前走出許遠,只留下地獄。我甚至一度懷疑,被摸頭只是我的錯覺。
那之後我就一直跟在他的後面,我不敢靠他太近,所以只是遠遠跟著。
他一直不曾停,我原本以為他是要去什麼地方,後來我覺得他更像是在躲,他一路前行試圖尋找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但他一直不曾找到,所以他只好一直不停的前行
他徹底清醒過來時,我都已經不記得跟在他身後到底多少年。
身著鎧甲的男人看向紅影以及人皮鬼。
倉庫中是漫長的沉默。
許久之後紅影轉身,我帶你過去。
陳然下山來到鎮上時,已是近早上十點。
和之前不同,整個鎮子喜氣洋洋,路上皆是討論這忙碌著的人,陳然一路走過來到錢家門前時,都從不同人口中聽到好幾次關於祭典的事。
他也看見許多正忙著搭架子的工人,祭典的祭臺安排在了鎮上中心最寬闊的地方,那地方距離錢家不遠。
也是因此,錢家門外門內都是忙碌著的人。
面對這場景,陳然張削薄的唇微抿,眼中有殺意溢位。
他默默在心底盤算著殺掉祭月的可能,祭月的能力恐怕在他之上,真動起手來結果難說,但他絕不會死在這。
陳然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長刀。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明天就是祭典,如果他今天不能阻止祭月,那明天一切就會上演。
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記憶只是歷史,但他還是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猶豫片刻,陳然趁亂混進錢家,他本是想在錢家尋找祭月,但在錢家院子裡繞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人。
找不到人,陳然正琢磨著接下去該如何,他就被人叫住。
叫住他的人是錢聚,錢家的當家人,他們之前在院子中見過的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果然是你。錢聚雙手抱拳衝著陳然一禮。
陳然沒去回禮,他是來這殺人的,祭月在哪?
祭月?錢聚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你來得不巧,祭月不在。
不在?陳然蹙眉。
錢聚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帶路向著後院而去,前院裡都是忙碌著搭建祭臺的工人,來來回回的吵鬧。
陳然遲疑瞬間,跟上。
順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