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張大毛不是你殺的,可張大毛為何會死在你屋裡,那把刀又是怎麼回事?”霍譽沉聲問道。
這一次,不僅是花生看到,就是霍譽也察覺到,跪在小黑旁邊的小魚張張嘴,想要開口。
花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大人,小的能否單獨審問那名女犯?蘇府尹可派人監審。”
霍譽看向蘇庭芳,率先開口:“我這名隨從雖然年輕,但是已經跟著我辦過不少案子,蘇府尹可以派人和他一起審。”
既然是飛魚衛提審,順天府的人就只有在一旁陪同的資格,卻不能真的一起審,蘇庭芳自是懂得,只是這個名叫花生的少年只是霍譽的隨從,沒有品級,他派去陪審的人,身份上也不能過高。
蘇庭芳叫了一名從八品的知事,陪同花生一起審問小魚。
小魚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有些意外,可能是因為她是小女孩,案發時沒在現場,因此,這三天來,除了完)
半截簪子
花生腦子轉得飛快:“你說你說你說,小黑會不會全都知道,他就是不說!”
霍譽看著她微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連用了三次“你說”,其實就是不讓他說,而是讓他聽她說。
“張大毛其實是趁著天黑去偷小黑脖子上的那塊牌子的,他甚至還想殺人滅口,把小黑殺了,小黑驚醒後將張大毛反殺,他被打暈的事是沒有的,但他和小魚都被張大毛下了迷藥,可能他吃得少,沒有像小魚那樣一睡不起,還有餘力殺死張大毛。
小黑之所以一口咬定自己被打暈,不知道張大毛為何在此,我猜就是為了身上的那塊牌子,那牌子畢竟事關重大。
小魚說小黑從小就戴著那牌子,他們認識的一個什麼婆,也說那是小黑父母留下的,讓他好生保管,以前他們在海上,沒有人知道那牌子的來歷,可是張大毛顯然識貨,他能為了那牌子殺人,想來不僅只是求財,牌子背後的價值,遠遠超過牌子表面的價值,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搭上自己的性命。”
霍譽頷首,別說,可愛的小花生,有一個可愛的聰明腦袋。
“小魚說那天張大毛看到小黑脖子上的紅繩,伸手挑出了藏在衣裳裡的牌子,可今天在審問小黑時,我沒有看到他脖子上有紅繩,你看到了嗎?”花生問道。
霍譽搖頭,剛剛聽花生說到小黑脖子上的紅繩時,他就仔細回想了,犯人的衣裳早已凌亂不堪,雖然沒有上枷,但反綁胳膊,領口敞開,露出半截曬成古銅色的胸脯,確確實實沒有什麼紅繩。
“他把牌子藏起來了?”兩人異口同聲,話一出口,又不約而同地笑了,他們這是心有靈犀嗎?
“小黑是在客棧裡的人衝進來之前,就把牌子藏起來了,那牌子可能還在客棧裡。”
話一出口,霍譽便轉過頭來,放慢語速,把剛才的話向白菜重複了一遍。
白菜失聰,但懂唇語,不過這樣也有不足,就是必須要讓他親眼看到。
白菜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回來,手裡多了一隻牌子。
“藏在樑上,除了這隻牌子,還有這個。”
白菜拿出一隻荷包,顯然,那隻牌子當時就是裝在荷包裡。
花生看到荷包時怔了怔,霍譽也蹙起了眉頭,這樣的荷包,他們家裡也有一隻,就是當年那隻裝著鄒慕涵生辰八字的荷包!
這荷包無論樣式還是顏色,都是男人用的,而男人大多對這些東西並不在意,這種顏色的荷包他用慣了,下次、下下次、甚至可能這輩子都用這樣的。
比如霍譽,明卉和他成親以後,發現他為數不多的便服和鞋子,竟然都是同一顏色、同一質地、同一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