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之前一前一後的距離,從一間屋子走進另一間屋子。
紀勉有武功,明卉的武功不算高強,但也腳步輕靈,但可能是四周太過寂靜,他們的腳步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最裡面的屋子裡面傳來:“誰?是誰?”
明卉怔了怔,這聲音很年輕,卻又有著說不出的滄桑感。
紀勉輕聲說道:“是我。”
“不對,還有一個人,是兩個人。”那聲音說道。
明卉已經可以確定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她沒有開口,想聽聽紀勉怎麼說。
紀勉說道:“這幾日有些勞累,我快要支撐不住,我擔心來了便走不回去,便讓人跟我一起來,你放心,這是自己人。”
“讓他留在外面,你一個人進來,不許讓他進來,不許!”那人嘶聲說道。
紀勉點點頭:“好。”
他轉身對明卉說道:“你留在這裡。”
明卉知道他沒有說破自己的身份,其實也是對她的保護,明卉心存感激,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老爺,您的身體”
“我沒事,休得多言,在外面等著!”紀勉沉聲說道。
“是。”明卉應道。
紀勉伸手開啟緊閉的屋門,有光亮從門內洩出,明卉連忙躲進黑暗。
紀勉走了進去,屋門重又關閉,明卉躡手躡腳走上去,把耳朵貼在門上,側耳傾聽。
這裡可能是平日裡沒有人會來,所以看管得並不嚴,也只有進門時的那個白頭老者一人。
明卉放心大膽地偷聽,她知道,紀勉帶她過來,就是讓她偷聽的。
果然,屋內很快便傳來紀勉和那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是晚上了吧,你趕著過來,是終於相信朕的話了嗎?”那人說道。
紀勉嘆了口氣:“昨天我從大牢裡提了兩名死囚,給他們每人吃了一顆藥丸,幾個時辰之後,他們的五官發生了變化,十二個時辰後,他們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兩個人。”
那人“啊”了一聲:“所以你是相信了,相信朕是被人暗算,才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紀勉頷首:“是,我相信了。”
那人大喜:“你信了就好,你信了就好,現在就讓朕出去,不,讓朕去見滿朝文武,告訴他們,朕沒有病,只是有刁民要害朕,朕才變得面目全非!”
紀勉依然頷首:“好。”
明卉聽到布料磨擦發出的窸窣聲,想來是這兩個人全都站了起來,可是下一刻,她聽到咚的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在地上,或者,那不是重物,而是人。
明卉連忙把耳朵從門上移開,像剛才一樣,在距離那道門五六尺的地方站好。
木門再次開啟,明卉屏住呼吸,還好,從門裡出來的人,是紀勉。
“你去看看他。”紀勉說道。
明卉心裡七上八下,她還是要和那人面對面了?
她走進屋裡,室內點了幾根蠟燭,跳動的燭火將雪白的牆壁映照得影影綽綽,多了幾分詭異。
那個人倒在地上,沒死,只是暫時的昏迷,應是被紀勉打暈的。
明卉在那人身邊蹲下,這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