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累,先前倒也不覺什麼,現在靠在炕上,便覺得很是廢憊,廖雪很快便睡著了。
片刻後,早已睡熟的羅錦言睜開一隻眼睛,見廖雪沒了動靜,這才睜開另一隻眼睛。
她睃一眼坐在炕下正在打盹兒的夏至和苑青,躡手躡腳趿鞋下炕,溜了出去。
小雪和小寒正在廡廊下玩翻繩,看到羅錦言,兩人咦了一聲,正要開口,羅錦言向她們做個噤聲的動作,兩人連忙閉嘴,怔怔地看著羅錦言跑進了前面的樹林。
一炷香後,羅錦言已經站在鐵索橋前。
這是《浮生偶寄》裡寫過的鐵索橋,既然親眼見到,一定要到橋上走一走。
如果廖雪不是嚇成那樣,她今天就提議去鐘樓看看了,可現在她只能偷偷摸摸一個人過來。
夏至肯定不會讓她來的。
廖雲和李青越也不會,說不定還會驚動父親。
羅錦言沒有遲疑,抬步走上了鐵索橋。
橋面很長,羅錦言身材嬌小,走在上面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盪鞦韆的感覺,橋面只是微微晃動,初時還有些驚慌,但走了一段路,羅錦言也就放下心來。
只要保持步履平穩,走在上面是沒有危險的。
而且,站在橋上向下望去,雲霧縹緲,草木如煙,這是在平地上所不能領略到的壯美。
四下空靈,看不到人影,只有耳畔的風聲和山鳥的啾鳴。
羅錦言走到橋的中央,極目四望,只覺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祥和。
前世她的世界只是一座看似很大實則很小的紫禁城,她母儀天下的江山只是輿圖上的條條點點。
她沒有見過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也沒有見過大漠黃沙如雪,更沒見過那傳說中的大海驚濤拍岸,長江漁歌唱晚。
她死的時候只有二十二歲,她覺得她把別人的幾輩子都活過了。
但現在她回來了,她的世界不再是紫禁城的那一方天地,此時此刻,她高高懸在半空,鳥瞰著這壯麗美景,就連那一點點的惴惴不安也蕩然無存。
老天既然讓我回來,那我改變了一些事情又當如何。
我沒有天機可以洩露,我只是在一步步感受天機的變幻。
羅錦言揚起雙臂,輕|薄寬大的衣袖被山風吹得飛揚起來,如同隨時會乘風而去。
腳下的橋面忽然晃動起來,羅錦言轉頭看去,見廖雲大步走來。
有絲絲縷縷的雲霧在他耳旁掠過,少年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
“惜惜,你不怕嗎?”他問道。
羅錦言笑意甜甜:“不......怕,很......美。”
廖雲大笑,指著遠處道:“你看,那裡就是剛才歇腳的寮房,你看那裡,那是大雄寶殿。”
羅錦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處處望過去,站在這裡看去,方才還覺雄偉的建築顯得分外渺小。
而此時,鐘樓上的少年把千里眼扔到一旁,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
“你怎麼捨得把千里眼放下了?”旁邊的人問他。
“不看了,沒勁,好好的一幅美景,全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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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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