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衝我和太子來的!”王暉怒焰勃勃,沉沉扣著桌案,眼神幽黯盯著暗衛,“當年的手尾都收拾清楚了嗎?”
暗衛揩著汗,“若真要查,自有人出來交差,查不到您頭上,但屬下就怕那件事暴露咱們這麼多年的謀劃毀於一旦哪!”
“我何嘗不知!”王暉重重咬著牙。
短暫沉默後,王暉深吸一氣,“這件事要壓,卻也不能肆無忌憚地壓,不能讓它發酵,也不能被人抓住尾巴,明白嗎?萬一不成,便儘早結案”末了又問道,“那個人靠得住嗎?”
暗衛稟道,“您放心,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幕後是誰,屬下也從未透露過痕跡,箇中厲害也告訴於他,他願意以性命保住他兒子”
“好,這件事你去辦”
暗衛前腳離開,又一心腹焦急推門而入,徑直跪在他腳跟前,神色凝重道,“老爺,大事不妙,當年韓坤把紅纓小姐綁架送入皇宮,不是動用了一批黑衣高手麼,其中一人認得紅纓小姐,前年您送紅纓小姐離開時,恰恰被他撞見,而最惱火的是,此人現在落在了謝堰手裡!”
王暉聞言一口血湧上嗓間,
“怎麼可能?哪有那麼巧的事?謝堰是神嗎,哪能掐捏這麼準?”
心腹汗如雨下,“屬下也是納悶,不過幸在屬下趕到的及時,在那人開口前用暗器射殺了他。”
王暉懸在嗓眼的心緩緩落了落,只是瞬間又挑眉望他,“你當著謝堰的面動手?確定沒漏蹤跡?”
心腹意識到什麼,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渾身僵硬道,“屬下當時沒想那麼多出手後滿城轉了許久,方才回來”說到最後語氣低迷,已不那麼自信。
近來,謝堰步步緊逼,行事極為狠辣,像是一座山,沉沉罩在他們心頭。
王暉臉色如布寒霜,漆黑的瞳仁裡,緩緩蓄起一眶鋒芒,
“謝堰乃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容語這兩日都在關注秀水村一案,暗中著人確保墩子安全,恍惚想起先前委託謝堰幫忙尋找紅纓,這麼久了,也該有訊息,猶豫再三,六月初八日夜,悄悄換了夜行衣來到謝府。
邵峰是在容語掠至牆頭時,方才發覺她的蹤跡,他從樹梢跳下,嚇出一身冷汗,
心下琢磨,若容語有心殺謝堰,誰也攔不著,一時心中忌憚萬分。
“容公公,你怎麼來了?”
容語負手立在院中,見書房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皺眉問,“謝大人呢?”
“去了二皇子府還沒回來呢。”邵峰涼涼打量她幾眼,“容公公尋我家主子何事?”
容語明顯察覺邵峰對她有幾分敵意,倒也不意外,頷首道,“我尋他有要事,我在這裡等他。”
二人乾站著,你看我,我看你。
眼神來回交鋒。
容語最後上下掃了他一眼,確定邵峰打不過她,於是將臉別開,不再露出興趣。
邵峰鼻子都氣歪了,狠狠嚥了一口氣,面色猙獰問,“容公公,我家主子這不是還沒回麼,未免公公無聊,在下陪公公過幾招?”
容語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看在謝堰救她的份上,便給他侍衛喂喂招。
於是,二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待金尊玉貴的謝二公子回到謝府,便見書房外的庭院已被拆的七七八八。若非確定自己沒走錯路,還當到了某個災難現場。
月色灑落,院中矗立著兩道身影。
一人惱羞難當捂著胳膊疼得不敢吱聲,還有一人滿臉無辜朝他攤攤手,
“對不起,算算多少銀子,我陪?”
謝堰:“”
他一言難盡看著她,冷目掃了一眼邵峰,保持著風度,將還剩半邊的書房門徹底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