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下的不溫不火。到了第二局,容語劍走偏鋒,幾次殺得謝堰岌岌可危,謝堰強行挽局,最後丟了半子。
第三局,謝堰漸漸摸清容語的風格,後發制人,終於贏下一局。
待他越鬥越勇時,珠簾外的比試已熱火朝天,容語時不時關注臺上的形勢,哪有心思與他爭強好勝。
謝堰瞄了一眼寬臺之上。
臺上許松枝正在表演書法,她寫得一手好行書,習的是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
容語讚道,“許兄,你這妹妹‘一筆書’寫得十分精湛。”
所謂“一筆書”,講究的是起筆流暢,一氣呵成。
許鶴儀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只是突然往謝堰方向看了一眼,卻見謝堰捏著手裡的棋子,盯著棋局,不知在琢磨什麼,他默然嘆了一口氣。
謝堰下了一子,喊道,“容語,該你了”
他話音一落,一小內侍行色匆匆奔入雅間,他神色驚慌,掃了眾人一眼,連忙屈膝跪在朱承安跟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朱承安臉色一變。
容語見狀,立即丟下棋子,走了過去,“殿下,發生了什麼事?”
朱承安臉色隱隱泛青,側首低語道,“周如沁結束第二輪比試後,突然腹痛,她去了一刻鐘還未回來”
容語心下一沉,“奴婢這就去找她。”
她臉色沉沉折出雅間,尋了一處僻靜地,招來小內侍詢問。
“周姑娘在哪失蹤的?”
“四樓恭房外。”
容語飛快上了四樓,勤務樓的雅間成環行排列,中間穿插著一條甬道。她指著西邊,與內侍道,“你往那邊找。”自個兒沿著甬道往東邊疾行。
甬道深長昏暗,唯有壁上每隔一丈點上一盞琉璃小燈,燈火搖曳,深深淺淺。
容語長長的身影打在牆壁上,一間一間往裡尋,偶有公子姑娘來此處歇息,但凡聽到一些響動便推門去瞧,直到往東第八間,彷彿聽到微弱的呼吸聲,立即推門而入,藉著門外暈黃的壁燈,瞧見一人暈倒在地,容語認出她是周如沁身邊的丫頭。
環視一週,終於在門後的角落裡瞥見了周如沁。
“容公公”周如沁氣若游絲趴在錦杌上。
容語飛快奔過去,將她摻了起來,扶著她靠在圈椅裡坐下,“周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如沁臉色蒼白側躺在圈椅裡,費勁地喘氣,“我千防萬防,不成想在恭房裡中了他們的圈套,有人與我擦肩而過,向我撒來一毒粉幸在侍女環兒抱住了我她吸了大半,我中毒輕一些”
容語將隨身攜帶的解毒丸給她餵了一粒,又在案上取來水,扶著她喂下,周如沁想是口渴,大口喝了一杯水,方才好受些。
她閉著眼搖了搖頭,“公公,我怕是不成了”
容語沉眉勸道,“先別說這樣的話,你抽籤靠後,還有時間”
周如沁眼角滑出一絲淚花,原先還在猶豫要不要入宮嫁他,如今近在遲尺,卻是要擦肩而過,她心裡反而萬分不捨,委屈爬上心頭,她哽咽道,“容公公,你得想法子幫殿下我無意中聽說,五殿下安排了人在裡頭,一面想將我擠下,一面想讓那人成為四殿下的王妃”
想是毒性被解了些,周如沁身上有了些力氣,她緊緊扶著圈椅,含淚定定望容語,“公公,您要幫殿下”
容語斂眉,“你可知他們安排的那人是誰?”
“有三位,蘇州守備的女兒蘇淑雲,工部郎中何晨的女兒何豔豔,東城兵馬司指揮使卓林的女兒卓允兒。這些人哪怕不夠成為正妃,些許也會被點為側妃,聖上偏著五殿下,咱們四殿下只能吃虧”
“原先她們沒有機會,可有了這勞什子比試,不問出身,不問門第,她們憑著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