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受著,權當是替爹爹我排憂解難,再這麼下去,我還回不了後院了”
眼見謝堰黑了臉,謝照林乾脆先瞪上一眼,“你若不急著娶親,也不是不成,你是老二,咱們講究不了那麼多,先納個通房,生下個一兒半女只要你膝下有子,你娘也能安心些”
謝堰忍著怒火,朝他一揖,轉身便走。
謝照林氣得對著他背影罵罵咧咧,“你是不知道外面傳你什麼,你娘都快氣死了,你好歹證明一下,我們倆臉也有地兒擱”
“拒絕一回兩回就算了,旁人當你潔身自好,拒絕次數多了,三人成虎,真以為你謝堰不行”
眼見謝堰步伐越快,快要跨出穿堂,謝照林嗓音拔得老高,
“我告訴你,今日你敢把人趕出來,我定饒不了你!”
謝堰回到自己院子,果然瞧見月色下,一衣著清涼的女子嫋嫋娜娜跪在廊廡下。
他臉色一寒,側身站在門口,抬袖往外一指,“出去”
隔著一庭院,那女子柔憐的啜泣聲傳來,“二少爺,老爺和夫人吩咐了,奴婢若出了這個門,便別想活著,還請二少爺給一條生路奴婢只求給您端個茶倒個水,別無妄想”
謝堰掃了一眼屋樑上事不關己的暗衛們,“都愣著做什麼,把人給我丟出去!”
其中一名暗衛嚥了咽嗓,打屋簷死角朝謝堰吐了個聲響,“主子,老爺說了,今夜誰丟她,她就歸誰,咱們要跟著您幹大事,哪能拖家帶口”
“”
謝堰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當即著人將這女子發賣出去,他就不信今後還有人敢往他房裡鑽,果不其然,往後長公主再想挑人,那些丫頭婢子個個瑟縮著腦袋不肯應事。
謝堰心狠手辣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次日,五皇子“朱佑安”在獄中畏罪自殺,皇帝聞訊嘔出一口血來,他趴在塌上痴愣半日,最終下旨好好安葬他。經過半月的審理,五皇子謀逆一案塵埃落定,三司將結案文書送到皇帝手中,皇帝枯坐了半晌。
五皇子一倒,朝中局勢明顯有利於朱承安,立太子的呼聲越高。
皇帝這回比先前來的冷靜,不僅並未斥責那些老臣,還時常召朱承安侍奉,他看得明白,他雖一直冷落朱承安,朱承安卻無弒父的念頭,否則,那一夜容語絕不會救他,是以對這個兒子也上了幾分心。
不過,即便他對朱承安有改觀,在立太子一事上,他依然不曾鬆口,不僅如此,為了制衡朱承安,他下旨將二皇子舅父兩江總督陳珞,調入京城,擢升五軍都督府左都督。
朱靖安除掉一個對手,又撿了個便宜,總算是心滿意足。
皇帝對刺殺一事猶心有餘悸,每每入睡必有噩夢,後決心搬到養心殿起居,養心殿離前朝更遠,大臣等閒見不到皇帝。
司禮監毗鄰養心殿,隔著一道宮道往來方便,皇帝備受打擊,乾脆將一應朝務交給了司禮監,準劉承恩便宜行事,若無重大軍情朝務,可不復奏。只每月初一,準司禮監與內閣大臣齊聚養心殿,當面將上月朝務勾籤,又制定下月重要議程,不曾簽發的摺子,或有異議的摺子,皆在朝會上商議,皇帝居中裁奪。
如此,司禮監地位越發突出。
皇帝近來信任容語,時常起居容語得侍奉,得了空她還得去軍營料理軍務,再有閒暇也得往司禮監研習朝務,劉承恩大有讓她接班的架勢,事事都要細細說與她聽,容語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
直到六月初一個午後,她打司禮監出來,忽然瞧見門外那顆老樟樹下立著一人。
那人一身天青色的蘇繡直裰,腰間繫著一塊和田黃沁玉牌,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不是朱贇又是誰?
小王爺朱贇搖著玉扇,氣狠狠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