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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什麼都沒說,只冷著臉轉身朝那住了幾日的茅草屋走去。
原本以為會捱打的伏安看著虞瀅離開的背影,愣了愣。
羅氏胡亂伸手,靠著模糊的視線抓住了孫子的手,忙呵斥道:“你逞什麼能,奶奶用不著你護!”
走到茅草房房前的虞瀅聽到這話,暗暗嘆了一口氣,浮現幾分心酸。
初看小說的時候,對小說裡邊艱苦的角色沒有太大的觸動,哪怕看到生離死別之處,也只是感慨一兩句世事無常,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但身在其中的時候,才知箇中五味。
她掀開蒲草編制的簾子,入了昏暗的茅草屋中。
伏家一共是兩間茅草房,她這間比較小,應是以前羅氏住的那間。
大的那間是伏家長子夫婦帶著孩子住的,現在也依舊住了四個人。
羅氏和兩個小孩,還有她一直沒見過的男主。
羅氏祖孫三人都忌憚原主,怕原主謀害他們,所以自然是不可能與她共處一室的。
只是她不太理解,僅僅兩間茅草屋,那被抱錯的真公子,之前又住在哪裡?
虞瀅沒有細想這事,入了昏暗的屋中後,一眼望去,不過是六七平米的茅草屋。
昏暗之中隱約可見堆了半個屋子的柴火,還有角落那處用稻草杆子鋪成的,勉為其難能稱為“床”的唯一傢俱。
虞瀅仔細檢查過那些稻草杆子,好在都很乾爽,沒有蟲蟻後,她才敢放心在上邊躺著。
但到底是怕有蛇蟲鼠蟻,所以昨日她在外頭拔了好些艾草回來,燒了一半留了一半,所以屋中有一股淡淡的艾草清香。
只是茅草屋昏暗潮溼又悶熱,悶得著實讓人心煩意燥的。
虞瀅拿起羅氏先前用的破蒲扇,扇著風坐到了在床上。
靜坐了一會,想到方才那對面黃肌瘦的兄妹,須臾間她猛然想起了小說裡邊的劇情。
男主是因所有親人相繼離世才黑化的,而這些親人中第一個離世的人並不是羅氏,而是他那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大兄。
伏家的長子伏震,現在採石場做苦役。
雖然前幾日大赦,伏家也在大赦之中,可採石場缺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人都放出來。
再者管事的官員貪汙腐敗,所以還得用銀子來贖剩下的役期才能得以自由。
伏家長子夫妻兩人還有三年的役期,沒有銀子,且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能繼續做著苦役。
而在男主認祖歸宗的第三個月後,伏家長子在採石中被石頭給砸死了。不久後,羅氏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
而那阿嫂為了討公道,也被那些蠻不講理的差役給打了一頓、回來後病病懨懨的處理了丈夫與婆母的身後事,又要養活兩個孩子和殘廢的小叔,操勞過度後也跟著撒手人寰了。
原本沒了活下去意志的男主看著兩個半大的孩子,只能投做蒼梧郡玉縣縣令的幕僚,期間受盡折辱。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能保住這兩個孩子。
侄子被人拐走了,侄女也因早些年長期飢餓虧空身子,所以沒多久就夭折了。
想到這些,虞瀅面色頓時凝重。
聖母心雖要不得,可不知劇情還好,若知道劇情卻還不做任何措施,她過不了自己那關。
一想到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活著的人變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她更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虞瀅還是決定量力而行。
現在是男主流放的第一個月,她尚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為改變劇情發展的做好準備。
盡力而為,能救得了就救,若救不了,她也已然盡力了,過得了自己心裡那關便好。
天色逐漸黑了,虞瀅收起了思緒,從屋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