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為仙道想好了!”
他輕輕揮袖,便見北邊憐愍打頭,駕著彩光飛來一群法師,用法力吊著一群群幾乎不著衣物、赤條條的男女,手中、腋下皆夾著嬰孩。
到了近前,為首的憐愍虎背熊腰,甲衣金燦,面容端正,四隻眼睛兇厲,行禮道:
“稟大人,司徒氏滿門已經帶到!”
李曦明低頭去看,遂見底下一群司徒家的人,修為或高或低,大多是凡人,到了近前,見了三位真人,眼中驟然升起希望來,痛哭流涕,哀嚎求饒,跪在彩光磕頭。
寧婉唏噓不已,奎祈則大為皺眉,隱隱含著怒色,司徒家再怎麼樣也是紫府後裔,被抓了就是被抓了,還要連著剝光衣服羞辱,如同牲畜,若不是司徒家數代以來沒幾個好東西,恐怕奎祈就要發作了。
奴孜又抬起袖來,頓時袖口迎風飄揚,瞬間暴漲,從中倒出,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玉簡、法器,在這群人面前堆積如山,奴孜摩訶笑道:
“我等沒拿多少東西,都交過來給太陽道統了!”
他正色道:
“畢竟是法相的命令,不容有失,我等是真心希望太陽道統不要插手,這事情如若爭起來,我等是退不得的!”
其實即使真君去了北方,太陽道統也很難跨江過來,在山上與大欲道空無道聯手的釋修大戰,除非鵂葵的婁行出手,否則絕對不會做這種衝動的事情…
可釋修一方依舊把道統和人給送過來,可見不想此事出差錯的心思有多迫切,守住鏜刀山的決定有多堅決…
‘法相的意思?這是針對金羽宗?’
奎祈並不答他,只兩指並在唇前,輕輕一吹,便見一股灰風自空而下,在一片司徒家修士的頭頂吹過,化為一道道純黑色的道袍落下,將他們赤裸的身體披住。
奴孜見三人都不理會他,識相地擺擺手,身邊的一眾法師跟著憐愍駕風而起,連同他一起化為彩光,往北邊退去。
李曦明則駕著神通微微落下去一點,下方的司徒氏裡有骨氣的想必早已經死了,留下的見了他一個比一個恐懼,磕頭不止,只將女眷扯了衣袍往前推,呼道:
“真人…真人饒命!”
“昔年皆是司徒末所為,與我等並無關係啊!”
李曦明靜靜地看著,有些難以言喻:
‘昔年的司徒家…一位嫡系從湖上路過都能滅亡萬家的司徒家…如今成這副模樣了。’
他就這樣靜靜站著,面前的司徒家女眷面容姣好,滿臉是淚,爬到了面前叩頭,想要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袍擺,那隻手卻因為恐懼只伸了一半,徒勞地懸在空中。
很快,她沒能抓住這轉瞬的時機,迅速被身後的族人扒下去,一腳踢到身後去,換了別的人跪到前頭流淚磕頭。
“昭景?”
寧婉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曦明這才抬起頭,好像沒事人一般失笑搖頭,問道:
“這群司徒家的族人,如何處理?”
一旁的奎祈駕著神通下來,輕輕掃了一眼,輕聲道:
“司徒家的精英本來就少,如今不是被屠殺殆盡就是收到釋土裡去了,留下這一群多半都是旁支、庶出,即使有一兩個嫡系也是不受重視的,昭景可有什麼想法?”
司徒末與李氏仇怨不小,奎祈身為大鵂葵觀的修士,顯然不願意見到他大開殺戒,難得開口說這麼多委婉的話,李曦明則嘆道:
“我倒沒太多心思,北邊的和尚詭詐,真要是與我家有什麼仇,豈能放過,早早的被他們接到釋土去了,他們故意送過來,倒是希望我大開殺戒,斬草除根,好給他們釋土裡的司徒家人上緣法。”
“不錯。”
寧婉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