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和陶國安的血脈結晶,兩人自然偏疼小兒子和小女兒。
但陶國安始終記得前妻給生的陶軍是他長子,很是看重。付慧珍做繼母的生怕虧待陶軍惹丈夫不滿,把陶軍照顧得妥妥帖帖,甚至把這件事當成是很長臉的事,就樂意聽別人誇她是好後媽。
於是陶家四個孩子,老二陶睿漸漸成了透明人。繼父和幾兄妹不在乎他就算了,連付慧珍這個生母都隱隱厭惡他,覺得要不是帶了個拖油瓶,自己在陶家能過得更好。加上原主和陶軍年齡相近,家裡有什麼資源都傾斜到了陶軍身上,原主從小到大都像是陶軍的一個跟班。
原主不是生下來就老實的,小時候陶軍欺負他,他會本能地反抗。可每次付慧珍都逼他道歉,對他哭訴自己在這個家有多難,怨他給自己添麻煩,讓小小的原主揹負了很大的愧疚,總覺得是自己害母親這麼難過。
日復一日,原主尚未懂事就被磨平了稜角。等龍鳳胎出生,付慧珍自覺站穩了腳跟,說話都硬氣了,再不會哭訴什麼,卻習慣了有什麼不滿都對原主發洩,看原主都礙眼。
上學期間,陶軍上補習班、參加夏令營,原主在假期勤工儉學,有時候撿瓶子、撿紙殼,有時候去當群演,有時候在街上發傳單,什麼能賺錢就幹什麼,都是付慧珍讓他乾的,對外還說他性子太悶,要鍛鍊他。
外人也沒覺得奇怪,因材施教,原主確實總低著頭不愛說話,不比其他幾個孩子活躍。付慧珍總說他太敏感,喜歡胡思亂想,別人自然不喜歡這樣的孩子,從來也沒親近了解過他,包括學校的老師同學對他的印象都很一般。
陶軍貪玩沒考上大學,家裡給他出錢在小區門口開了個小超市,幾乎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兩年後原主考上師範大學,陶軍嫉妒他,居然攛掇長輩不讓他上學,說家裡交不起學費。
陶國安和付慧珍都有工作,長子不用管了,下面龍鳳胎還在義務教育,緊一緊絕對能供原主上學。可陶國安只是沉默不言,付慧珍就主動要求原主放棄學業,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家裡不容易,讓他打工賺錢。
那大概是原主唯一一次反駁付慧珍,也不會說別的,只說讀書當老師比打零工賺得多,工資也穩定。不管付慧珍怎麼說,他都是這句話,付慧珍打了他一耳光罵了他好久,母子倆第一次鬧僵。
最後是原主自己負擔學費才得以繼續讀書,但付慧珍被他氣得進了醫院,罵他不孝,在他愧疚時提出要求,他以後的工資都得交給家裡。
等原主當了老師,上交了工資,就純粹變成給家裡掙錢的工具人了。
那些錢被付慧珍拿去給陶軍結婚用了,接著龍鳳胎長大,家裡的錢又都花在他們身上,供他們上大學,給他們買新衣服、新的電子產品。
原主就那麼幾套衣服年年穿,手機、電腦都是陶飛用過淘汰給他的。學校同事想給他介紹物件,看他這情況也不好坑女方啊。倒是有兩三個女同事自己看上他老實的,可接觸沒多久發現他太木訥,太聽長輩的話,都受不了不肯繼續發展了。
所以直到原主30歲,他還是一無所有。而他的逆來順受,讓家裡人越發輕視他。像剛才付慧珍在飯桌上罵他,陶國安就像沒聽見一樣,陶軍夫妻和陶飛、陶蘭幸災樂禍,連陶軍五歲大的兒子也知道他這個二伯沒用,幹啥啥不行,活該被人看不起。
有一句話叫是包子就別怪狗惦記。但像原主這樣,被付慧珍從小打壓,被周圍的環境影響,年復一年地成長成這樣的性格,也確實是可憐。讓他奮起反抗,他早在小時候就失去那個意識了。
而原主之所以把身體交給陶睿,是因為窺見了未來的命運。
最近小姨付慧芳幫忙給他介紹了個物件,名叫駱心雨。他們這算五線小城市,駱心雨是小姨的鄰居,在京市讀了大學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