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顥對她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了,但也沒說黃顥什麼壞話,只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桑逾。
“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多想。我現在過來找你吧,把你接過來。”
桑逾聞言心裡不是滋味,不再像往常那樣善解人意,一反常態地彆扭道:“你過來找我是怕我不相信你,所以把我接過去親自看看嗎?”
江憬笑著說:“我在這照顧別人,難道就不能心繫自家的小姑娘了嗎?”
桑逾沒料到他會突然叫她“自家的小姑娘”,弄得像在說情話一樣,心跳當即空了一拍。
江憬接著說:“我是怕你一個人生悶氣,這邊又實在走不開。她剛才又發病了,在病房裡走來走去,現在開始砸門了。沒人安撫她的情緒,就要打鎮定劑了,總藥物控制對她的身體不好。她吃的藥裡有激素,服用以後身材會走形,只能儘可能不損傷機體了。”
真可憐啊。
要是崴個腳什麼的,她還會和馮雅蘭爭爭江憬。但是馮雅蘭現在都成這副樣子了,她也不好撒潑打滾讓江憬為她抽身。
而且她原本就是卡著點回家的,再不回去,就算趙毓芳嘴上不說,也會在心裡責怪她翅膀硬了,變野了。
她恐怕去不了。
桑逾對江憬說:“我其實是想去看望她的,但是今天太晚了。”
她只說了這一句江憬就知道她的想法了,說道:“要不是擔心你一個人胡思亂想,我也不會說這麼晚把你帶出來。明天再說怎麼樣?”
桑逾理解的一個人和江憬理解的一個人不是一個意思,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一個人,我小媽在家。”
江憬忍不住笑了一聲。
桑逾聽見他笑,意識到自己答非所問,想了想告訴他:“明天不行。馬上高考分數要出來了,小媽說要帶我去雲居寺祈願,晚上可能會在廟裡留宿,然後齋戒幾天。”
江憬聽了沉靜地說:“行,你就專心忙你的事吧,本來也不需要你操心這些。”
桑逾遲疑兩秒,主動說:“除了去毗盧殿拜文殊菩薩,我還會去藥師殿裡燒香,祈禱她早日康復。還有……”
江憬笑起來:“還有?願望就這麼多嗎?”
桑逾輕輕“嗯”了一聲:“還有大悲殿。”
江憬對佛理沒有研究,問她:“是大悲咒的那個大悲嗎?”
桑逾沒有回答。
雲居寺的大悲殿裡供的是觀音菩薩,大悲殿即是觀音殿。
她要去觀音面前求姻緣。
寒潮(八) 菩薩,顯靈了。
桑逾按照她跟江憬說的在諸佛殿裡走了一遭, 焚香禱告,許下了願望,又陪趙毓芳在寺廟裡住了三天。
這三天裡, 她沒淋雨, 沒吹空調,第四天準備離寺的時候卻莫名發起了低燒。
整個人病懨懨的, 沒精打采,渾身發冷, 食慾不振,除了睡覺什麼都不想幹。
於是她一回家就睡了一天, 天都黑了才被趙毓芳叫起來勉強吃了兩口飯。
神佛這種玄學,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承運的時候說是佛祖保佑,遭難的時候又說是命運使然。
桑逾有氣無力地問趙毓芳:“小媽,我一去寺廟就病了,是不是佛在預示我高考成績不理想。”
趙毓芳安慰道:“瞎說, 是山裡溼氣重,你在乾燥的地方住久了不習慣,明天我帶你去刮個痧, 拔個罐,一準第二天就有精神了。”
桑逾沒有吃藥,灌了幾杯熱水便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凌晨兩點。
她睡得昏天黑地,頭重腳輕, 迷迷糊糊給江憬發資訊,說她生病了。
可江憬沒有回。
其實大半夜的, 江憬應當在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