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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顥從兜裡掏出折起來的流產風險告知書,還有附件,緩緩地翻到留有江憬手機號碼的那頁,指著上面墨跡清晰的“緊急聯絡人”,對桑逾說:“我未婚妻懷了江憬的孩子,又為他打了胎,我認為我們兩個受害者都該有知情權。”
這件事江憬確實沒有在他們這些天的聊天過程中跟她提及過,桑逾忙不迭將他手中的憑證奪過來仔細看了一遍。
這份檔案只能證明兩點。
一點是馮雅蘭做了引產手術。
另一點是馮雅蘭把江憬填成了緊急聯絡人。
至於黃顥說的,馮雅蘭懷了江憬的孩子又打掉了,以及江憬是馮雅蘭打掉的孩子的父親,是沒有嚴格的邏輯鏈推斷佐證的。
只不過桑逾雖然信任江憬,但仍然在意江憬究竟知不知道馮雅蘭做了這臺引產手術,以及馮雅蘭把他填作緊急聯絡人的事。
他跟馮雅蘭是什麼關係?他對馮雅蘭是什麼感情?
究竟是她重要還是馮雅蘭重要。
既然她知道了這件事,難免會多想。
黃顥又顛倒黑白,添油加醋地說:“我知道很難讓你相信,因為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難以置信。但這就是確鑿的事實,我不得不信。事實就是我的未婚妻與他有染,他不願意對她和她腹中的胎兒負責,逼著她去打了胎,現在我的未婚妻因此得了失心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什麼?
馮雅蘭瘋了?
前陣子不還好好的?
怎麼會突然瘋掉?
黃顥見她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自認為達到了目的。
他為了見桑逾一面,派人盯梢,盯了江憬三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透過跟蹤江憬找到了這裡。
他當時就想,如果江憬不來找她,說明江憬對這個女孩子也沒什麼感情,那麼讓江憬逆來順受,接手了馮雅蘭,想來江憬這個怨種是能買了這單的。
如果江憬來找她,說明她在江憬心上佔據著一定的地位,那麼就需要他從中作梗,在他們中間製造一些誤會,拆散他們。這樣江憬在心灰意冷之下,沒準也會接納馮雅蘭。
總而言之,江憬必須成為他的替罪羊。
不然他將一直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娶馮雅蘭,就沒辦法娶別的女人過門了。
他雖然愛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不想放棄婚姻為他帶來的利益。如果馮雅蘭不瘋,他不用勞心費力照顧一個瘋子,他肯定還是會娶了馮雅蘭的。
在他看來,家裡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才是一個男人最值得炫耀的資本。
倘若江憬能把馮雅蘭娶了,他和江憬又是兄弟的關係,熟人在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時候,就會考慮到是不是把江憬也罵進去了,多少會因為尷尬避而不談。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記得他和馮雅蘭有過婚約了。
到時候他還可以自主選擇,娶一個公檢法機關有職權的女人回家,就沒人敢提起這樁舊事了。
黃顥最後蠱惑道:“江憬最近都在醫院陪我未婚妻。哦,不,馮雅蘭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妻了。應該說,他最近都在醫院陪別的女人。他是怎麼跟你說的?或者,他根本沒有跟你說,對他在醫院陪別的女人的事隻字不提。”
桑逾頓時就覺得難以呼吸了。
黃顥把話送到就走了。
桑逾獨自站在原地,良久,撥通了江憬的電話。
“喂,哥哥,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
“你現在不是在加班吧……在醫院嗎?”
“嗯?你都知道了。”
“黃顥……他剛才來找過我了。”
江憬大概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