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看了看沈毅右手,問道:“沈公,您的傷?”
沈毅面色平靜,開口道:“他沒有淬毒的話,就沒有事。”
說著,他看向“常烈”。
這個常烈又重新跪在了地上,低頭慘笑道:“侯爺,您身邊眼線太多了,清淨司聯絡我一次都不容易,送毒物就更難了。”
沈毅身邊,除了一定數目的邸報司之外,還有內衛的人,一旦常烈有什麼異常,邸報司發現不了,內衛也很有可能有所察覺。
沈毅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這個“常烈”對面,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跟在我身邊七八年了。”
沈毅默然道:“要殺我,機會應該很多。”
常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低著頭說道:“先前,在東南的時候,沒有合適的機會。”
“後來,到了淮安軍中,幾年時間,清淨司和我聯絡過幾次,都覺得風險太大。”
“他們覺得,讓我留在您身邊,可能用處更大一些。”
沈毅默然,開口道:“所以上一次,有齊人碟子在我帥帳外面放煙花響箭…”
常烈咳嗽了兩聲。
“是屬下放的,屬下放完之後,侯爺派屬下去搜查放煙花之人。”
他低著頭:“屬下一劍殺了個侯爺身邊的護衛,將剩餘的兩枚煙花響箭,塞進了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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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眼皮子跳了跳,他看著常烈,開口道:“一直到今天之前,你都隱藏的很好。”
他閉上眼睛:“什麼時候開始準備殺我的?”
“年節那幾天,在建康城裡。”
常烈的表情有些苦澀:“清淨司的主事之人換了。”
“現在…”
他看著沈毅,聲音沙啞:“清淨司會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來暗殺侯爺您,還有淮安軍的一切高層將領!”
“以阻止淮安軍北進。”
他低著頭,又咳嗽了幾聲。
“這些刺殺,會越來越瘋狂。”
沈毅閉上眼睛,因為失血,臉色幾乎沒有什麼血色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看了看蔣勝:“你們都出去。”
“我跟他單獨說兩句。”
蔣勝猶豫了一下,剛要說話,沈毅皺眉道:“他都被綁成這樣了。”
蔣勝這才點頭,看了看沈毅的右手之後,帶著人退了出去。
沈毅坐在小凳子上,看向常烈。
“哪怕是年節到現在,你要殺我的機會也很多。”
常烈沉默不語。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七年多以來,機會就更多了。”
“單是剛才,以你的身手,全力的話,我不太可能支撐到薛威他們趕到。”
“常烈”低著頭,眼中垂下淚來。
“跟了侯爺這麼多年,侯爺待我不薄…”
他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看向沈毅。
“而且,侯爺拿下山東之後,對百姓很好,侯爺是不該死的。”
沈毅沉默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開口道:“那麼你刺我,是為了殺我,還是為了提醒我?”
“我不知道。”
常烈低著頭,目光裡已經滿是迷茫。
“侯爺,七年多以來,我跟身邊的兄弟們,早已經混熟了。”
“如果我不是齊人就好了。”
他低著頭,有眼淚流下來:“那麼我便追隨侯爺一輩子。”
沈毅低頭看了看自己右手的傷勢,明白了什麼:“在北邊有家人?”
常烈默默點頭。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