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
他內心並不想殺沈毅,但是為了家裡人,他必須要捅這麼一刀。
沈老爺伸出左手,拍了拍“常烈”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常烈”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
“小人…邵平。”
“邵平。”
沈毅重複了一遍。
“這個名字我記下了。”
他看著邵平,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到沈毅這句話,邵平低頭垂淚,給沈毅磕了個頭:“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多謝侯爺成全。”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得不死了。
他刺傷了沈毅,如果不死,在淮安軍這裡說不通。
同樣的道理,他刺傷了沈毅,如果不死,在清淨司那裡也說不通。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已經沒有了生路。
在淮安軍這裡說不通還好,如果是在清淨司那裡說不通,他的家裡人,也就沒了活路了。
所以,他才會謝過沈毅成全。
沈老爺起身,感受著右臂上一波波劇烈的疼痛傳來,他默默抬頭,看向天空的夜色。
齊人,已經狗急跳牆了。
如同“邵平”說的那樣,接下來,北齊的清淨司,可能會對包括沈毅在內的淮安軍高層,進行瘋狂的刺殺。
這是北齊這個特務機構,歇斯底里的咆哮。
或者說…
無能狂怒。
而“常烈”的出現,以及今夜的刺殺,讓已經有些懈怠自滿的沈老爺,重新生出了警惕心。
“蔣勝。”
沈侯爺張口呼喚了一聲。
蔣勝立刻一路小跑,跑了進來,攙扶住沈毅。
“我有些困了。”
沈老爺的語氣,已經有點虛弱了。
“扶我去休息。”
蔣勝連忙應了聲是,正要攙扶沈毅,卻覺得手上一重,他扭頭一看,沈侯爺已經因為失血太多,站不太穩了。
“公子,公子…”
他喚了兩聲,見沈毅沒有回應,蔣勝有些著急了,大聲道:“來人,抬侯爺去臥房休息!”
“大夫到了沒有!大夫怎麼還沒到!”
此時此刻,這位跟了沈毅已經八年有餘的跟班,罕見的發起了火。
“盞茶時間之內,大夫還不來,這宿州城裡的醫館!”
“便統統不要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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