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山羊鬍子喊,但還沒喊完,克雷頓已經預知般的一劍削去了野豬矛的長柄部分。
制皮師的上半身傾倒下來,它兩條後腿蹬地,卻始終無法維持平衡。
它的左手還有餘力,但想要把那截影響行動的金屬矛尖拔出來卻是不可能的事,它無論再怎麼努力向後伸手也無法夠到右側肩背裡的那短短一截,矛尖的構造也無法透過撞擊外物震脫出傷口。
除非有人幫忙,否則它這輩子也沒法收回右手了。
絕佳的配合讓克雷頓升起幾分信心,他再次舉起長劍,對準制皮師的頸部斜砍過去。
長劍切到慘白色皮革後毫無阻力地將其撥到一邊,而不是切入其中,只因裡面的血肉不翼而飛。
制皮師用這副“盔甲”吸引了克雷頓的注意力,自己則從皮囊的後方逃了出去,退到大廳原來的中心位置,人們也這才看出它的真面目。
它的面板終於多了幾分血色,但反而因此更顯怪異,臉上正中的傷口向外溢血,蛛網般的紫紅色血絲讓人看不清它的長相特徵,頭頂則一點毛髮也沒有,之前那層外殼上的頭髮恐怕是某位受害者的頭皮上附帶的。
然而受了這樣的傷,但它卻不曾重視傷害到自己的山羊鬍子,而是一直盯著克雷頓看,這一點不得不讓老獵人起疑。
“你認識它嗎?”
古董商果斷搖頭:“我從來沒見過它這樣的相貌。”
“它或許長相和做人時不一樣。”
“那我當然會認不出它來。”
山羊鬍子不再問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荒謬了,何況這個外鄉人來熱沃的時間還不到半個月,而“野獸”肆虐的時間則比這長得多。
似乎是意識到目標已經不可能達成,制皮師沒有再留戀這裡,它一瘸一拐地轉身,向著正門的方向衝去。
守護正門的三位巡邏隊員此刻已將獵槍重新裝填完畢。
失去了“面板”的保護,它的身體在子彈的洗禮下搖搖欲墜,但還是勉力撲到了門上。
大門正好向外開啟,它撲倒在一襲黑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