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來歷,他們從文冊室中找到的卷籍也是他曾翻閱過的,因此他知道拉克斯家是水澤仙女的後裔,那是暗裔的一種。
他知道這件事後沒有插手年輕人的戀情,他也希望這個姑娘能有一天覺醒血脈,用她的力量遮掩住其祖先的預言,但薩沙市教會的命令和來人令他不得不終止了計劃。
然後塞萬就在他的視野外死去了,皮被制皮師灌注了邪能做成奇物,陷入了不義不淨的境地。
路易斯不得不承認命運的力量。
可儘管他挽救養子的努力失敗了,那份預言也終究不算完成。
黑衣教士的身體在長椅上微微搖晃著,他的手仍在撫摸塞萬的頭髮,心中光明澄淨,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切骨的悲痛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的理智就又恢復了,並沒有真正浸沒血液心靈的心碎之感,威脅了他將近三十年的預言終於實現後,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臟也成了空氣般,輕飄飄的,不會傷也不會痛,輕鬆的要命。
這一切就像夏季的暴雨,狂亂的雨水之後便是烈日晴天。
他感到自己應該為這平澹的反應懺悔,因為他不僅為塞萬拋棄了信仰,放任暗裔和養子廝混,隨後又因為對信仰的畏懼而逼迫了自己的孩子。他是這樣的軟弱,活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可如果他該懺悔,那麼,那在他心底萌發的微弱呼喚又是什麼?
路易斯站了起來,他的手託在養子的面板下,宛如捧著聖物一般向宣講臺走去。
一層熾白色的微弱火焰從他的指尖緩緩地向外蔓延,將面板中蘊含的邪能逼烤出縷縷黑煙,很快,這幾不可查的透白色火焰蔓延至人皮的全部部位,將脆弱的組織連同邪惡的能量一同焚燒殆盡,灰盡碎片透過他的指縫摔落地面,只留下一縷金髮仍託在手上。
【奇蹟】終於回應了他的呼喚。
路易斯將聖典翻開,將養子的金髮夾入其中,隨後又合上書頁。
他眨了眨眼,開始感到無聊。
新獲得的奇蹟也沒法挽回他的想法,他現在不覺得奇蹟有什麼好了,這彷彿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現在該做什麼?”他自問道,隨後又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桉:“我要去找阿德來德,她可能會知道什麼。”
“或許,在找到她之前,我還需要弄到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