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著教堂建立開端的那段歷史記錄,其中就包括各類樞機主教、乃至御座傳來的命令檔案,正如典籍室中留下的紫衣主教博希瑪的私人記錄。
然而在博希瑪的記錄中明確表示,御座會對這裡的發現傳來回信,他也的確因為後續的命令留下來駐守熱沃。
按理說,這些來自御座的回信應該和博希瑪的私人檔案放在一起,因為它們傳遞的訊息是連貫的,但克雷頓卻沒有看到那些回信。
現在想來,它們要麼被藏起來了,要麼就是載體被毀去,而蘊含的資訊被聖職們口口相傳,還有一定的機率是被意外損毀。
不過克雷頓相信它們存在。
“唐娜,明天由你去勸說路易斯教士,再不濟也要知道這座教堂建立之初在附近發現了什麼特別之處。”
就是製造這樣的大教堂,工人們也要在附近尋找合適的石料,為建築打下深層地基,這就不可避免地要對地下進行挖掘的工作,而地下埋著數量眾多的死屍,要說聖職們當時什麼也沒發現,克雷頓絕對不相信。
“我?”少女指著自己不敢置信。
克雷頓鼓勵地看著她:“你是最合適的。”
拋開身份低下的瑟蘭妮,唐娜是這支隊伍裡唯一的正常人類了。
第二天,克雷頓遣老佩羅偷偷放出風聲——在沼澤底下藏著特別的東西,那是熱沃人的祖先曾為之駐足的寶藏。克雷頓·貝略其實不是古董商人,而是從城裡來的探寶人,尋找失物只是藉口,他僱這麼多人幫忙挖掘只是想要儘快得到地下埋藏的寶藏。
既然本地人中有許多都是曾經的探寶人的後裔,或許這個謠言能讓他們多喚起幾分熱情。
而在叔叔努力造謠的同時,唐娜蹲在鎮上監獄的門口和守衛對視著。
她要進去,但又不想進去。
克雷頓將和路易斯教士溝通的任務交給她,但她覺得這是個錯誤的決斷。
她的溝通能力不太行。
至今為止,所有她能說上話的人不是親屬,就是主動來找她交流,她自己很少主動找人搭話,要是失敗,她會感到很尷尬。但這是叔叔的請求,她也不好拒絕。
“這位小姐,您遇到麻煩了嗎?”監獄門口坐著的守衛開口了。
聽見他向自己提問,唐娜頓時心中一沉——這下她沒有退路了。
“沒,我只是想找個囚犯問話。”
守衛看見她滿臉肅穆的樣子,當即從腰間解下一大把鑰匙串:“那我放他出來好了。”
“這麼隨便?”唐娜大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裡大多數的囚犯所做的罪行都不過是醉酒鬥毆和破壞公物之類的輕罪,關押與其說是懲戒,不如說是醒酒的必要步驟,牢裡九成九的犯人刑期都是按小時算的,基本上睡一覺就刑滿釋放。
要是哪個囚犯真的家中有事,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守衛也不會繼續關他。
“就是這麼隨便。你要釋放誰?”
“那我要釋放路易斯。”
守衛拿鑰匙的手又放下去,惋惜道:“路易斯先生不行,他殺了人....大概,只有鎮長才有權力放了他。”
“鎮長已經死了。”
“那至少也要代理鎮長。”
唐娜無奈道:“那我要和他說話。”
守衛這次沒有拒絕,把門給她開啟。
這座監獄有八個牢房酒氣,嘔吐物還有排洩物的氣味在這個陰暗的空間裡如影隨形。
前幾個牢房關的都是醉漢,此刻都躺在稻草堆裡睡覺,他們的鼾聲此起彼伏,唐娜向前走了幾步才看到路易斯教士,他被關在左側居中的牢房裡,正在和對面牢房裡的一個臉上有烏青的年輕人溝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