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惜自己的讚揚。
裴倫還想說什麼,但旁邊的楚德·奧斯馬爾忽然一揮手,一叢黛紫色的粉塵撲面而來,讓他失去了意識。
這是曼陀羅種子磨成粉,直接服用可以放大人的感官,但經過有能的鍊金術士炮製後也可以降低人的抵抗心理,讓使用者更容易被控制。
在過去,眼界淺薄的鄉野鍊金術士用這種藥配置愛情靈藥,而有志之士則能憑此禍亂宮廷。
思特拉斯的巫師最喜歡這種東西。
闊克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同伴:“曼陀羅的種子可不好弄到,你在這些普通人身上浪費了這麼多,到底指望在這片土地上獲得什麼?”
楚德·奧斯馬爾的神情讓他無法理解。
“只是一些我應得的報償,一個曾經的許諾。好了,你請其他人也進來吧。”
本該在教堂繼續工作的黑眼畫師們拖著昏迷的施密特進入旅店。他們的行李中有奧斯馬爾需要的施法材料——水銀和一些特別的酸、醋溶液。這些東西在運輸中有損失的可能,而奧斯馬爾拒絕冒險。
闊克不再詢問,他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說話,哪怕那些人已經被他控制了。
他抓住裴倫施展自己的力量,片刻後,旅館老闆睜開眼睛,雙眼已經化作了與畫師們相同的純黑顏色,那是心靈被操控的人的特徵。
一樓大廳空蕩蕩的,只有他們三人留在這裡。
而在樓上,還有其他同樣被操控的人在做著奧斯馬爾要求他們做的事,為了這件無聊的事,他們和醫生夫婦都不得不來到這裡,因為這裡有他們需要的那些東西。
楚德·奧斯馬爾需要一個備用品,
他是這麼對闊克說的。
隨著計劃的進行,楚德·奧斯馬爾在自己曾經的學生面前表露出越來越傲慢的態度,這是他一直以來壓抑的本性,也說明他距離成功不遠了,但闊克仍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同行者保持神秘感的行為讓闊克對失去了信心,沒過多久,他就再次詢問奧斯馬爾的目的。
奧斯馬爾躺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用詠歎調高聲道:
“當然是因為愛!”
如果不看臉的話,他的確有做戲劇演員或歌唱家的天賦,不過只要看到他的臉,任何人都不再會有欣賞藝術的心情。
“愛?”闊克冷笑。“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我不是那些任你愚弄的傻瓜。”
誰會為了愛去綁架一個糟老頭子。
那個山羊鬍子正在樓上接受醫生的第四輪折磨——為了讓他的狀態符合“受術”,也是為了採集痛苦和恨。這些情緒幾乎是儀式法術的通用貨幣。
“你現在沒法體會到這些事的意義,正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如果是過去的你,就能知道我在做一件多麼偉大的事了。”奧斯馬爾把腿放下桌子,第一次摘下自己的手套檢查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佈滿詭異傷痕的手。
十根尖銳的指甲開裂,露出下面粉紅色的嫩肉,而或縱或橫的傷疤貫穿著每一寸面板,血痂和還新鮮的血跡糾纏在一起,幾乎形成了一層新的外殼。
像是鞭笞的痕跡,又像是被持續性地剝下面板,然後癒合。
他用這雙手開啟裴倫行李中的一瓶好酒,為自己和闊克都倒了一杯。
“敬故土!”
他一飲而盡,但闊克沒喝。
“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故土,你也知道這一點。”真正的末日追尋者冷冷凝視著自己曾經的導師。
被父母賣給馬戲團的人是他最後對家相關的回憶,就算他真的還記得自己的故土在哪兒,他也不會想回去——除非他是去摧毀那裡。
“那就敬我的故土。”
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