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原因,是覺得這是原悄的家事,他不好過多幹涉。說白了,這種事情若是原君恪自己看不開,他從中再怎麼調停,也解決不了根本的矛盾。
需得讓原君恪自己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件事情,才能算是解決了問題。
“動過手了?”裴斯遠問道。
“打了幾下,衛南辭那混蛋……如今變得跟個廢物一樣,兩拳就吐了血。”
“你可知小衛是如何受的傷?”裴斯遠道。
“徒兒不知。”
“原悄生產時大出血,人都快沒了。小衛為了救他,豁出了大半條命,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醒。”裴斯遠道:“他那身子骨你是知道的,養了三四個月了,還這麼不堪一擊,你該知道他傷得多重。”
原君恪眉頭微微一擰,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你是原悄的兄長,你生氣是情理之中,當年得知餘先生有孕,我那位岳丈大人也恨不能將我打死出氣。”裴斯遠自嘲地一笑,“但作為你的師父,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是希望原悄能找個門當戶對的人成婚卻一輩子不得順遂心意,還是找個你不怎麼看得上,卻願意為了他連性命都不顧的人?”
“徒兒明白了,多謝師父教誨。”原君恪朝著他行了一禮。
裴斯遠見他眼底的怒意消了不少,問道:“方才見著兩個小的了?”
“嗯。”原君恪聽他提起那兩個小的,眼底的戾氣更少了幾分。
“大的那個長得像小衛的,叫衛年糕,小的那個叫原小木。”裴斯遠道:“大名還沒取,說是等著回京了再說。”
原君恪聽到此處,鼻子也不禁一酸。
先前的怒意消退之後,如今心裡只剩對原悄的心疼了。
“不再去看看?”裴斯遠問。
“算了吧,孩子那麼小,總不好叫他們那個便宜爹真沒了性命。”原君恪道。
他說罷又朝裴斯遠行了禮,便告辭了。
裴斯遠心知他的性子執拗,需要一些時間來徹底消化這件事,便也沒挽留。
只是,原君恪走了不多時,又著人送來了兩樣東西。
裴斯遠開啟他送來的東西一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這個徒弟,嘴比誰都硬,心卻很軟。
別院裡。
餘敏行給衛南辭施了幾針,對方就醒了。
“衛南辭,你沒事吧?”原悄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二哥這幾下手底留了情。”衛南辭笑道。
“此事雖然來得突然,但也不全是壞事。”一旁的餘敏行道:“既然原師兄早晚要知道,今日陰差陽錯讓他撞破了也是好事。”
原悄嘆了口氣:“二哥肯定很生氣,連一刻都不願多留。”
“照我說原師兄未必是不願多留,他可能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朝衛師兄動手。”餘敏行道:“他這是心疼衛師兄的身體,這才走了。”
原悄苦笑道:“你倒是會安慰人。”
“本來就是嘛,他之所以那麼生氣,也是在意你。”餘敏行道。
衛南辭攥住原悄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你還記得二哥看到孩子之後的反應嗎?他沒當場發火,而是出了房門才要動手。”
原悄經他一提醒才想起來,當時的原君恪是不想嚇著孩子,所以沒在屋裡動怒。
“我與你二哥相識十多年,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衛南辭道:“他嘴上日日恨不得我死,但我若是真死了,這京中能為我傷心的,他肯定排在頭三名。”
“能不能不說不吉利的?”原悄道。
“好好好,說點吉利的。”衛南辭朝他一笑,掩著唇輕咳了幾聲,“等將來咱們成婚,你二哥一定會是最真心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