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回來之後,衛南辭又回了浴房。
因為他剛想起來,原悄給他在紙上留的信,他還沒回……
可當衛南辭回到暖閣門口時,抬手一推,卻發覺門從裡頭被鎖住了。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確認了一下自己沒走錯地方。
這確實是走廊盡頭的那間暖閣,他在這裡專屬的房間。
可這個時辰,已經夜深了,怎麼會有人在他屋裡?
衛南辭下意識就想使點蠻力將門推開,可這時他目光一瞥,發覺隔壁的房間門似乎沒有關緊。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半開著的門縫裡,彷彿有零星的栗子香味溢位。
於是他放輕了腳步走到隔壁,抬手慢慢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
藉著廊下燈籠的光線,他朝屋子裡一看,發覺裡頭並沒有人。但從床鋪上被子的凌亂程度,和桌上擺著的東西來看,這裡明顯是有人住過的,且未及打掃。桌子上擺著的那幾樣東西,若他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做了一半的木工活。
衛南辭慢慢走進房中,仔細嗅了嗅,其中確實有淡淡的栗子香味。
若不是房門一直開著,想來這香味應該會更濃烈。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木條看了看,幾乎可以確信這就是原悄住過的房間。
所以這兩日,原家這小公子表面上一直與他“失之交臂”,實際上卻住在隔壁?
那此時他房中的人……八成就是原悄了!
衛南辭看向靠近自己房間那側的牆壁,很想闖進去將裡頭的人拎出來質問一番,問對方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栗子香味就是原悄搞的鬼,想給他下藥!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點怪異。
念及此,衛南辭並未打草驚蛇,而是去找了浴房裡的夥計。
夥計原本陪原悄瞞著他就挺心虛,見他找上門,不等他質問便將原悄的打算全說了。
“原小公子就是見你和原統領積怨太深,想尋個機會幫你們解開心結。”那夥計道:“我也是想著,眼瞅過年了,我們東家說不定要回京過年。屆時若是看到你與原統領水火不相容的,定要不高興……”
“我倒要替我師父謝謝你?”衛南辭冷聲道。
“衛副統領,您別動氣。”那夥計賠著笑道:“原小公子也是一番好心。”
衛南辭心中不快,卻不至於難為一個夥計。
再說了,這是他師父家的浴房,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裡教訓人。
只是原悄那番說辭,這浴房的夥計信,他可不信。
衛南辭堅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鍵的環節,是他沒想通的。
他叮囑了那個夥計不要多嘴,而後便再次回到了原悄的房間。
不過他在屋裡看了一遍,也沒發覺什麼可疑的東西。
衛南辭心裡好奇不已,暗下決心一定要看看原家這小公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於是他讓夥計又給他安排了一間房,睡在了原悄那空著的房間隔壁。
所幸浴房這暖閣裡過夜的人不多。
當晚,衛南辭一直沒怎麼睡著,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外頭的動靜。
直到次日晌午,原悄才從他房裡出來。
先前幫原悄瞞謊那夥計,如今“叛了變”,時不時就過來朝衛南辭通風報信。
原小公子早晨洗漱完,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幾時去的茅房,回來又要了什麼東西……夥計均事無鉅細地朝衛南辭彙報了一番。
奇怪的是,原悄除了去他的房間,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衛南辭好奇得抓心撓肝,偏又不願來硬的。
好勝心讓他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