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自己搞不明白原家這小公子的名堂!
當日,他又循著從前的時辰回了房間。
桌上依舊有原悄留下的信,以及多出來的一隻小狗木雕。
衛南辭取出從夥計那裡要來的棉花,塞住了鼻子。
而後心猿意馬地坐在榻邊等了一會兒,隨後示意夥計去通知原悄,就說自己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走,而是躲在了床幔後頭的夾角里。
只要原悄進來之後不在房間裡亂轉,也不去扯動床幔,就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若對方真的發現了,衛南辭也不介意。
這本就是他自己的房間,到時候該尷尬的人是原悄而不是他!
夥計剛離開不久,衛南辭便聽到了腳步聲。
原悄進門後先是從裡頭將門鎖好,隨後走到桌邊看了一眼。
不過因為衛南辭連著兩日未給他回信,所以他今日也沒再費心回覆什麼。
緊接著,他走到榻邊和衣躺下,將腦袋埋在了衛南辭的枕頭裡。
但是因為今日衛南辭沒有在床上睡過覺,所以上頭殘留的資訊素並不多。
原悄似乎也感覺到了,只能委委屈屈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索性將毯子都攬在了懷裡抱著,還時不時在上頭蹭一蹭,試圖找到衛南辭資訊素殘留較多的地方。
衛南辭躲在窗幔後頭,聽著原小公子略有些凌亂的呼吸,看著對方抱著自己的枕頭和毯子猛吸的場面,整個人都震驚了。
原悄這麼大費周折,難道就是為了睡他的床,吸他的枕頭和被子?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床上,原悄很快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衛南辭的枕頭睡著了。
衛南辭出來的時候匆匆往榻上瞥了一眼,便見少年面頰潮紅,額頭滲著點細汗,看上去乖順又可憐。不知為何,這讓他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宮宴當晚的那一幕。
彼時的原悄也是這樣,面頰泛著紅意,整個人看上去乖軟得不像話。
這一刻,衛南辭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姜大夫的話。
但他很快就將這念頭壓了下去,乾淨利索地翻窗走了。
從浴房出來後,衛南辭只覺心裡亂哄哄的,情緒也跟著有些起伏。
他對原悄的舉動談不上反感,他的床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對方躺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人家原小公子還要給他制弩呢!
可他想不通,原悄這麼做圖什麼?
難道……原小公子對自己有意思?
這麼一想,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好像忽然就通了。
他從前在話本里看到過,有人會因為遇險時被人所救便以身相許。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長寧湖裡救了原悄,所以少年便對自己動了心?
“衛副統領!”殷時遠遠看到他,幾步奔過來,“您沒事吧?面色有點難看。”
衛南辭搖了搖頭,心不在焉地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看你今天沒去大營,屬下還以為您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能有什麼事情?”衛南辭一手搭在殷時肩上,“今日不當值吧?陪我去喝一杯。”
殷時一聽他要喝酒,自然是滿口答應。
於是兩人便找了個僻靜的酒館,要了幾個小菜,點了兩壺酒。
“頭兒,您是不是真遇上什麼事兒了?”殷時問。
“沒有,就是……”衛南辭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測,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原家那小公子,怎麼會喜歡上他了呢?
難道就因為他救過對方一回?
可當時自己沒有留名,原悄應該不知道是他救的,宮宴那晚對方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