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面紅耳赤地將那封信收起來,好半晌都沒緩過來。
衛南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怎麼想的?
原悄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和衛南辭好好談一談,把事情儘量說清楚一些。
但眼下二哥在氣頭上,還禁了他的足,原悄不願在這個時候去忤逆對方。經歷過上元節那晚的事情之後,他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衛南辭。
那是他第一次和旁人親近,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原小公子,勞煩您給我們衛副統領回個信唄。”殷時道。
原悄經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要回信,可他回什麼呢?
若是表現得太親近,他怕衛南辭會誤會什麼。
若是表現地太疏離,好像也有點不合適……
思忖再三,原悄提筆在回信上寫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朝衛南辭說,早知道對方買了炸年糕,自己就等等再走。這話也算側面解釋了自己不告而別並不是有意的。當時他誤會衛南辭跑了,還難過了那麼一下,將心比心,衛南辭買了炸年糕回來不見他,說不定也是這麼想的。
第二句話是問衛南辭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他二哥誤會他和衛南辭一起去找姑娘都氣成那樣,若是知道他們找的是彼此,說不定能氣得當場厥過去。而且事情一旦傳出去,說不定就會牽扯出他的身世,原悄不敢冒這個險。
衛南辭拿到信之後,一看只有兩句話,有些失望。
不過他將這兩句話反覆琢磨了一會兒,就品出了不少東西來。
比如第一句,原悄說早知道等等再走,言外之意不就是說想再見見他再走嗎?
而這第二句就更好品了,他對著那句話就腦補出了原悄拽著他胳膊撒嬌的模樣,就像那天晚上,少年眼角噙著淚,帶著哭腔向他求饒。
三郎可真是太會撒嬌了!
衛南辭拿著信看了又看,最後將信摺好放到了貼身的衣袋裡。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殷時滿臉疑惑,心道自家頭兒這是中邪了嗎?
“看著我做什麼?”衛南辭瞥見他,頓時收斂了笑意,“沒見過?”
“頭兒。”殷時湊到他身邊問道:“您真的沒事兒吧?”
“我有沒有事兒,說了你也不會懂的。”衛南辭有些同情地看了殷時一眼,他很想朝對方顯擺一下自己和原悄的事情,但是又顧忌著要替原悄保密,只能忍住了。
衛南辭心想,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師父的快樂。
他甚至開始憧憬,要像他師父和餘先生那樣,攢夠銀子辭官帶著三郎去遊山玩水。
到時候沒有原君恪從中作梗,誰也管不了他們,想想就美得不行。
“哎呀!”衛南辭一拍腦門,他怎麼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今日寫信本來是要約原悄出來見面的,結果他只顧著訴衷情了,竟是把見面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
要不再寫一封?
不行,三郎都撒嬌讓他保密了,他若是太高調,肯定會引起原君恪的懷疑。
無奈,他只能決定明天再約人見面。
就在衛南辭想入非非的時候,原悄正犯愁呢。
原君恪不讓他出府,他就不能去醫館……
夜裡躺在床上時,原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道若是這個時代也有緊急避孕藥的話,那他很快就要過了最佳服用時間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這種類似的藥。
就算有,他也沒辦法去弄。
這件事情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金錠子,自然也沒法讓對方幫他去醫館抓藥。
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