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棗樹多掛些,好看。”
小棗樹是今年才從三叔家挖來栽在院子裡的,長一長明年或許就能結棗子了,但肯定不如大棗樹多。
“也對。”沈玄青點頭道,他其實是想說太多不用再打了,讓陸谷跟他說說話,或者做些別的。
然而陸谷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一想到今年過年的熱鬧裡也有他,心裡甚至高興的有些緊張,手上的活更停不下來了。
沈玄青見他如此忙碌,欲言又止,最後輕嘆一聲,伸手捂著炕桌上的小湯婆子,暗自平添煩惱,半天都不得舒展眉頭。
窗戶開了一條縫隙透氣,冷風鑽進來。
沈玄青下床關好窗,房門也閉著,走回來見陸谷手裡的鯉魚結打好了,心中一喜,見陸谷揉脖子,連忙獻起殷勤,幫陸谷揉了好一會兒。
雙兒白皙的脖頸遠比糙漢子精緻,他揉著揉著,便又摸到了耳垂。
其實陸谷脖子沒有那麼難受,揉兩下就行了,但沈玄青手掌粗糙溫熱,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沒有阻止。
這會兒耳垂被捏住,他臉上泛起薄紅,不等掙脫開,沈玄青又湊過來親他。
狐皮被下手掌輕撫過每一處,粗糙卻帶來極為親暱的安心感。
——
五豆一過,眨眼又是臘八節,黃米白米核桃仁松仁,各種豆子花生還有紅棗榛子,連板栗也熬進了臘八粥裡,比五豆粥更豐盛。
今天有太陽,早上陸谷和沈雁砸核桃剝板栗榛子,剩下的殼也沒扔,用簸箕端著都倒在灶旁,燒火的時候添進灶底就燒了。
他倒完從廚房出來,就看見穿著男人衣裳的李婉雲端了個碗進來,見了他甚至抿唇露出個很淺的笑,說:“穀子,蘭香嬸子在家?”
話還沒說完,衛蘭香就從堂屋探出頭來,說道:“在呢在呢。”
前天她去串門子的時候經過張家門前,小張氏看見她還跟她說笑了幾句,當時她就覺得稀奇,還和周香君說道了幾句,但村裡誰也不知李婉雲究竟怎麼了。
不過臉上的灰敗死氣只要沒了,那就是好事,鄰里鄰居的,誰沒事會盼著別人死。
“嬸子,我想跟你換幾個紅棗煮臘八粥,家裡只有豆子花生,添個棗香。”李婉雲笑起來有些靦腆,但人只要眉眼活泛了,就算姿色平平瞧著也歡喜。
衛蘭香一看她碗裡是兩個雞蛋,不止紅棗,還給抓了把核桃仁和板栗,這東西是他們家從山上弄來的,沒花錢,李婉雲也算是有心,拿雞蛋來換,冬天母雞不怎麼下蛋,金貴著,她多給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嬸子我先回去了。”李婉雲接過碗,說一聲就走了。
因她家有喪事,又不喜老張氏,衛蘭香不怎麼在她家串門子,這會兒才認出她身上的衣裳像是張正子以前穿過的冬衣,也是,除了自己男人的衣裳,又能穿誰的去。
“正子的衣裳,她總算是想起來了,要不穿那麼單薄可不好過啊。”衛蘭香還和陸谷嘆了一嘆。
鄉下人有吃有穿就不錯了,女人穿自己男人剩下的衣裳不太會招來閒話,況且這大冬天的,李婉雲也可憐。
旁人的同情憐惜李婉雲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如今已不會窘迫難堪了。
她端著碗回到家裡,往常對她呼來喝去的老張氏縮在房裡一聲不敢言語。
李婉雲原本是想餓幾頓老張氏的,也讓她嚐嚐那種滋味,可又一想,老張氏年老體邁又斷腿,經不住餓死了的話,她就算想改嫁,也得等守喪完了,有張家那些親戚盯著,她獨自一人日子不好過,只得冷眼給端飯添茶。
到如今,她進老張氏房門已不再跪了,甚至連娘也不用叫,放下飯就走,別的一概不管。
外面廚房李婉雲獨自忙碌,房裡老張氏勉強靠